就在楚越在峡谷出口被黑衣刀客步步紧逼之际,数里外一颗大树上并排站着三人,手持千里镜远远观战。
“李重果然阴险,居然和云水流联手了,那张辞年也是白痴,以为自己多厉害,却不曾想一上去就做了炮灰!”
说话的正是刚刚与楚越交手败退的张骥。
张骐道:“张辞年也算厉害了,他和李重合作这么久,还从未失手过,只是他低估了楚越而已!”
张骥道:“云水流才是真的厉害,我若和他正面交手,肯定挡不住他这三刀!楚越竟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他逼入阵中,这下只怕是难以翻身了。”
张谋摇头道:“云水流固然厉害,却也和我不过伯仲,他能逼得楚越没有还手之力,一则占了阵法的偷袭之利,二来也是借助了张辞年创造的绝佳时机,若是正面交锋,他不是楚越的对手!”
“可是”张骥迟疑道。
张谋笑着打断道:“你别不信,云水流虽然学了风雷九斩,却终究没有修炼张家的风雷元罡经,心法还是断魂谷的断魂诀,所以风雷九斩再厉害也会打个折扣,而且他现在尚未进入先天,三招就会耗尽真气,三招之内他若是不能杀人,那就已经先输了一半。”
张骐接着道:“公子说的没错,楚越没有还手之力,是因为受环境限制,他显然对身后的阵法有所感觉,否则不至于一直硬接,你想想,若是换个地方,云水流三招用尽,楚越却毫发无损,后果会如何?”
张骥默然无语。
张谋道:“小骥,我总觉得你最近少了几分锐气,这些话你以前可说不出来,是不是心法出了岔子?”
张骥茫然片刻,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公子你说的好像也是,我以前一想到打架就觉得热血沸腾,最近却感觉心境越来越平静”
张谋沉吟道:“听起来不大对,这寂灭刀虽然是佛门绝技,却是以杀戮著称,怎么可能会越炼越觉得平静?你暂时缓缓吧,等这次回去之后我去问问师尊再说!”
“好!”张骥点头。
张骐一直盯着远处峡谷,突然精神一振:“李重的阵法发动了!”
两人连忙拿起千里镜,却见峡谷口刚刚消失的楚越又显出了身形,他对面却多了一个紫衣少年,那黑衣刀客云水流站在远处望着,毫无插手的意思。
只见那紫衣少年手中拿着一柄利剑,围着楚越迈步转动,不时的刺出一剑。
楚越却仿佛傻子一般全然不知闪避,不过片刻,身上已经伤口遍布,虽然他每每在紧要关头都能避过要害,但浑身鲜血淋漓,看起来着实吓人。
张骥叹气道:“李重的阵法从未失手,连先天境进去也是有去无回,公子,你觉得楚越能脱身吗?”
张骐笑道:“先天境?他也就只能诱杀几只低级的先天境的黄阶凶兽,若是人的话,哪个先天境武者会让他困住?”
张谋望着远处峡谷,微微摇头:“你们两人说的都没错,如果先天境武者被李重困住的话,脱身恐怕还真不容易。不过,楚越此人虚实难测,未到最后,我也不敢断言!”
楚越一退,就只觉得眼前一黑,周围突然完全暗了下来。
黑衣刀客凌厉的刀锋,河水的浪涛等等,一切影像声音在瞬间全部消失无踪,整个世界一片寂静,连他自己的呼吸心跳似乎都停止了,听不到一点声响。
这一退,竟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楚越虽然早有防备,却仍不免心中一震。
他身形闪动,瞬间横移数丈,可是周围依然一片黑暗,他手中飞爪探出,周围空荡荡的全无所依,然后又凭借记忆往峡谷的山崖张弓一箭,依然无声无息,前面的垌河和身后的峡谷,包括那偷袭的黑衣刀客,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连原本柔软的沙地也消失了,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片岩石,触之坚硬如铁。
一步之差,怎么可能就变化如此之大?
阵法!
楚越冷静下来。
开始两个刀客近乎隐身般的偷袭,就让他明白了以往对阵法的误解,这一刻,更是让他有了深刻的认识。
但是,这座阵法固然诡异,楚越却不信它真能创造出另外一个空间,若真如此厉害,那武者只怕大多都研究阵法去了,还谈什么心法战技?
所以眼前的一切只能是幻觉,但又肯定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幻觉,否则的话那黑衣刀客应该趁机出手才是。不过,阵法困住他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杀他,不可能一直这样保持不变。
楚越凝立当场,全神戒备。
哼!
他后背突然一痛。
楚越大感骇然,这一剑来得毫无征兆,直到剑锋及体他才感觉到,他敏锐的灵觉竟然已经完全失去作用,虽然勉强避开要害,后背却依然被拉开一道口子。
有了第一剑,就有第二剑,不过片刻,楚越已经浑身浴血,虽然他总能在紧要关头避开要害,留下的都是浅浅的伤口,但是照这样下去,迟早失血过多会被一剑穿心。
楚越再次恢复了冷静,他一面应付偷袭,一面思索
从此人的攻击来看,他显然只是炼气期的修为,既然是相同境界,那他就绝不可能真的能屏蔽自己的灵觉,一定有什么被自己疏忽的地方!
武者的攻击手段,无外乎内引自身真气,外借天地元气,无论是炼气期,还是圣境甚至超越圣境,都绝对不可能改变规则,阵法肯定也会受此规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