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好的姜瑜把东西放下就借口到山上挖野菜提着箩筐走了。
出门后,她自然没去挖野菜,而是去了王晓家。
王晓家后面的院子已经收拾出来了。秋天快到了,天气转冷,王奶奶就给她种上了一些萝卜、莴笋、白菜、土豆之类的作物。
看得出来,祖孙俩是用了心思的,地里面收拾得很干净,一根杂草都没有,泥土也是湿润的,应该是刚浇过水。从种下去几天,地面上就已经长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芽,看着就舒服。
姜瑜拿出几张黄纸,折了四张简易的聚灵符,放在地的四个角的泥土中。这样一来,这片地里的灵气就会比其他地方充裕许多了,不过因为黄纸遇水易腐烂,要不了几天,这聚灵符就会失效,以后还得勤补充。
但这对姜瑜来说都不算事,她有空过来一趟就是。
做完这一切,姜瑜才拎着箩筐上了山。
山上,王晓在卖力地割牛草,瞅见她,丢下镰刀和背篓就兴奋地跑了过来:“姐,你怎么来了?”
姜瑜把箩筐丢给他:“我来挖野菜,你割草的时候看到了,就挖出来,丢在里面,我拿回去交差。”
说罢,她就找了个灵气比较充裕的地方,坐下来闭上眼,慢慢用灵气淬体。就算不能再次登上仙途,她也要把自己练得结结实实的,能打能跑,哪天跟周老三撕破了脸也不惧。
王晓已经习惯她每回到山上来不是睡觉就是吃东西的习惯了。也不吵她,就在她附近的地方割草挖野菜,等他的背篓都装满了,箩筐里也铺满了薄薄一层野菜后,王晓也不干活了,坐到姜瑜旁边打起了盹儿。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每次坐到姜瑜身边,都觉得昏昏欲睡。
等姜瑜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小子已经抱着脑袋挨着她睡着了。她站了起来,远眺着远处的夕阳,伸了个懒腰,然后踢了王晓一脚:“走啦,天快黑了,该回去了。”
王晓回过神来,背上背篓,跟在姜瑜的后头,迎着落日回去。
路上,姜瑜突然问他:“王晓,你有没有想过上学?”
再过几年,形势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届时农村的封闭也会被打破。八九十年代对他们这一代人来说是黄金年代,抓住了机会就能翻身,一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抓不住,就只能沦为农民工,干一辈子的苦力。
王晓11岁了,连字都不识一个,他以后迟早会走出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不管是打工还是经商,多识几个字,总会少走些弯路,少吃点亏。否则进了城,连路标都不认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但现在的王晓显然不觉得这是个事:“上学干嘛,我要割牛草,挣工分养家呢!”
这不光是他的想法,也是大不多村民的想法。知识改变命运在这十来年彻底沦为了笑话,城里那些上了初中、高中的青年还不是要下乡干活。农村上完了高中的孩子,因为没有单位接收,一样要回家务农。
在大部分村民看来,与其浪费那几个钱去读书,不如在家里干点活,挣点工分养家糊口,补贴家用,比较实际。所以也不能说王晓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但只要再过四五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就会吹遍神州大地,届时知识的重要性就会凸显出来。
当然姜瑜也没想过要让王晓去考大学什么的。他年龄拖得太大,家里条件又不好,小小年纪就得担负起养家的责任,根本不允许他一直上学,也没人能供他上学。不说认识些简单的字,会小学的加减乘除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割牛草这个活,你努力点,半天就能完成。余下的半天,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到学校来听我讲课,识几个字,学一下简单的计算,免得以后出去了,别人少算了你的钱,你都不知道。”姜瑜提议道。
至于王晓会不会来,那就是他的事了。
王晓兴致缺缺地说:“那我回去跟我奶奶商量一下。”
“行。”姜瑜也没多管。
两人到了山脚下就分开了,各自回家。
回到周家,这回人都齐了,不过每个人脸上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连吃饭的时候都没一个人说话。
直到晚饭快吃完了,周老三才发了话,对冯三娘说:“晚上吃了就睡,不干活,以后晚饭可以煮稀一点!”
姜瑜没吱声,她明天就要去林家吃饭了,晚上周家就是喝白开水都跟她没关系。
可周建设兄妹不干了,两人用筷子沾了些玉米糊糊,不大高兴地说:“爸,这已经够稀了,还要再稀点,跟光喝水有什么区别,半夜肯定会饿醒的!”
在前世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周建英更不习惯,不满地放下了筷子:“爸,咱们吃得连猪都不如!”
周老三破了财,又丢了脸,心情本就恶劣到了极点,他们兄妹俩还在这里火上浇油。周老三不高兴了,一拍桌子:“想吃好的,就给老子上工去啊!现在家里的钱丢了,工分又少,能有这玉米糊糊给你们吃就不错了,还挑!”
他从未对兄妹俩发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