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手脚,姜瑜若无其事地回了屋。
中午照旧是玉米糊糊,不过今天中午丰盛了许多,因为多了两斤病猪肉。病死的猪不知道携带了什么病毒,这种肉姜瑜是不吃的,冯三娘在饭桌上劝她吃的时候,她以肚子不舒服,不能吃油腻的给推了。为了有逼真,她还故意恋恋不舍地看了猪肉好几眼。
饭桌上,周建英也一口都没夹猪肉,周老三夹了一筷子给她的时候,她眉头一皱,露出了几分嫌恶的神色。直到放下饭碗,她都没动那猪肉一下。
看到这一幕,姜瑜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思。在这个没有油水的年代,有肉吃就不错了,谁还管是不是死猪肉,病死的更好,毕竟要便宜很多。
可前几天还眼巴巴地跟着周老三走了四五十里路就为了吃一顿肉的周建英却反感起死猪肉来了,有意思。自己都能穿越,没道理别人不能,瞧周建英跟周老三和周建设相处自然的模样,再看她对荷花村的熟悉,可不像自己刚来时那样两眼一抹黑。姜瑜怀疑,她有可能是重生的或者是带了原主的记忆。难怪周建英最近一段时间不像她刚穿来那会,那么暴躁了,也不搞那些针对自己的低级手段了。
一顿死猪肉就可能暴露一个人的秘密,这给姜瑜提了个醒,她行事得更低调、更隐秘,而且不能超脱这个时代,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至少外在的一言一行都要遵循这个时代的规矩,否则说不准哪天就暴露在某个同道手里了。
收起复杂的心情和感慨,姜瑜继续吃饭。等周老三添碗过来的时候,她低垂着头,装作喝糊糊的样子,手指轻轻一弹,一块比指头还小的石子忽然窜到的周老三脚下,周老三脚步一个趔趄,身体一歪,摔了下去,手里的大瓷碗跟着一晃,里面热腾腾的糊糊撒了他一身,黄橙橙的,又烫又粘,不舒服极了。
冯三娘见了,马上搁下碗和筷子,拿了抹布,蹲下身帮周老三擦去了身上的玉米糊糊,关切地问:“没烫着吧?”
“有点,应该还好!”周老三吸了口气,赶紧回屋换下了脏衣服。
他每个季节也只有那么两三身换洗的衣服。冯三娘在屋子里翻了一下,昨天换下的那件还没洗,就只有前天洗了晒在院子里的那件了,她赶紧走到院子里,把衣服收进去,递给了周老三。
从头到尾两口子的反应都很正常,应该是没发现符纸。
姜瑜低垂着头,继续吃饭。午饭还没吃完,按捺不住的高老头和王二麻子就又来了。
这回周老三倒是不惧他们了,斜了二人一眼,他起身把两人拉到墙角,从口袋里掏出四块钱,递给了他们:“还给你们了,走吧,别打扰我吃饭!”
王二麻子鼻子动了动,嗅到堂屋里传来的红烧肉的香味,笑嘻嘻地接过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老三,吃肉呢,又去哪儿发了财啊,也不带带兄弟!”
可周老三还记恨着两人前几天的逼迫,很不想搭理王二麻子,出口就说:“那是的,老子出去一趟就弄了十几块钱!”
这话一出,吓得周老三惊愕地捂住了嘴,怎么回事?他明明想说,没弄到什么钱的,怎么会把底透露给高老头和王二麻子。
王二麻子完全没想到周老三是无法控制自己,他还以为周老三是不计较了,心头高兴啊,周老三今天一下子弄到了十几块,还了他们四块,怎么也还剩十来块啊,这些钱可以买不少好东西。
于是王二麻子更殷勤了:“我就知道咱们荷花村啊,就数老三你最有本事……”
他还没说完,周老三就打断了他的谄媚:“滚开,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他妈又想骗老子的钱吃吃喝喝,回头没钱了就跟老子翻脸!”
王二麻子傻眼了,今天周老三怎么这么粗暴不讲理,张口就骂人。他心里也不高兴了,气愤地说:“喂,周老三,你这么说是几个意思?哼,老子是白吃你的吗?为了你高兴,老子什么恶心的话都说出来了,天天捧着你,吃你那点东西老子也是有付出的,别一副我们占了你天大便宜的样子!”
两人当面开撕,这可不好,以后还怎么一起做酒肉朋友?高老头连忙拦在两人中间,和稀泥:“老三,王二,大家都少说两句,朋友之间,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朋友,问我要东西,吃老子的东西时就是朋友。”周老三一把推开了高老头,“姓高的,别装好人了,你个铁公鸡,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要脸,每回都来蹭吃蹭喝,一毛不拔,回头就翻脸不认人,好意思吗?”
得,这下把高老头也给得罪了!
周老三捂脸,他这是怎么啦?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从来没想过这么说啊。
高老头上前劝架反而被奚落了一通,老脸挂不住了,哼了一声:“好,好,好你个周老三,以后别求我,王二,咱们走,以后都别搭理这个王八蛋!”
“你说谁是王八蛋,高老头,你自己算算,这几年吃了我多少,咱们算清楚,你把钱给我!”周老三拉住高老头本意不是说这个的,结果嘴里不受控制地就冒出了这么几句话。
他急得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