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最近好像长高了一些,皮肤也白了许多,呈健康的小麦色,已经有了少女的婀娜身姿。
在乡下,再过个一两年,女儿就可以相看亲事了。他们这地方,只要姑娘模样周正,手脚勤快,都得要上百块钱的彩礼,像姜瑜这样有正式工作的,还得往上加。
姜家那老太婆要不到工资还真有可能把念头打到姜瑜的彩礼上。万一他们真弄个花言巧语地男人来缠着女儿,把女儿给骗走了怎么办?
冯三娘心头危机感大增,握着姜瑜的手说:“小瑜,你年纪还小,不会看人,可千万别被外头那些花花肠子的男人给骗了。过几年,妈给你相个婆家好相处的,别走妈的老路。”
姜瑜更信不过冯三娘的眼光,不过现在不是拆台的时候。她顺着冯三娘的话说:“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学你,找个像周叔这样宽厚大度有担当的人。”
听女儿夸丈夫,冯三娘很高兴,她做梦都想一家人和和气气地过日子,笑道:“是啊,你周叔是个好的。当时啊,我在姜家都快过不下去了,你……姜家那老太婆逢人就说是我克死了你爸爸,又说我是和尚婆,生不出儿子,让你爸绝了后。每天我上了工,回去还要伺候他们一大家子,煮十几口人的饭,种菜、洗衣服,做衣服,从早忙到晚,吃的都是他们剩下的。有一天我饿得晕过去了,你周叔路过,救了我,还把买来的馒头分了我一个。后来媒人给我说亲的时候,你周叔又恰巧是其中之一,我就挑了你周叔。妈知道,建设和建英兄妹不是很好相处,但你周叔人是真好,从不在饭桌上苛待咱们娘俩,大家天天都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他们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还供你上学,后爸做成这样不错了!”
那是你不知道,人家经常在外面下馆子。不过这种事,除非亲眼所见,否则说出来,依冯三娘对周老三的维护劲儿,她也不会信。
姜瑜状似不经意地说:“你不是说周叔没亲朋好友在大柳村吗,他怎么会去大柳村,还那么巧地碰上了你?”
“可能是去那边有事吧。”冯三娘不疑有他。
姜瑜挑眉,继续问:“你被周叔救了,没多久,媒人就上门给你介绍他,还真是巧啊!”
可能是姜瑜的指向性太明,冯三娘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这关你周叔什么事,附近几个村子,就那么几个适合改嫁的对象,这有什么不对的?”
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从冯三娘的叙述中,姜瑜严重怀疑,她嫁到周家来都是周老三和姜家人设下的陷阱,否则周老三早不去大柳村,晚不去大柳村的,等冯三娘饿得快晕了,他就去了大柳村了,好巧不巧地被他碰上了,更巧的是他还带上了馒头。甚至没过多久,媒人给冯三娘说亲的人选里就有他。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说出去都没人信。
周老三这么做还说得过去,毕竟嘛,他娶了冯三娘这个媳妇儿,每个月有五块钱的额外收入,家里还多个人挣工分,给他们父子三个洗衣做饭,操持家务,怎么看怎么划算。
可姜家图啥呢?就为了把媳妇儿和孙女给甩出去?为此还不惜搭上梁毅寄来的钱?这说不通啊,冯三娘母女俩虽然也要吃一口饭,可冯三娘也要上工,自己挣工分的,相信那时候九岁的姜瑜也会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再加梁毅那五块钱,根本不用姜家人贴补。
他们只是单纯的看不惯冯三娘母子,也没必要做这种赔本的买卖,除非还有更大的利益藏在背后。
姜瑜看了冯三娘一眼,这个糊涂的便宜妈肯定不清楚,问她也是白问。
带着满腹的疑问,姜瑜提前给梁毅写了封信,她相信,梁毅肯定知道是什么原因。
正好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课,她找了个借口去县城把信寄了出去,然后去县教育局找胡利民。
星期日这一天,县教育局也要放假,胡利民没上班,只有一个值班的大爷。这个年代的人大多都很热情淳朴,那老大爷看姜瑜这么个小姑娘辛辛苦苦地跑到县城来找人,扑了个空,下回还得再跑一趟,便对她说:“小胡家就在对面那条巷子最里头的二楼倒数第二间,你过去问一问就知道了。”
姜瑜谢过了老大爷,但却没打算冒冒失失地去胡利民家找他。
不找人,来县城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姜瑜捏了捏兜里的二十块钱,准备好好逛一逛县城,看能不能给自己买点什么东西。
可惜,县城小得很,就几条街,商店也只有一个,供销社,卖各种日用杂货、服装布料、自行车等东西,都在这儿。
姜瑜进去逛了一圈,里面人还不少,真是哪个年代都打消不了群众们逛街的热情。但转了一周之后,姜瑜就很沮丧的发现,她只能看不能买,因为她没有票。现在想买东西,除了给钱还需要相对应的票,没票就是有钱也别指望了。
而票据通常只有城里的职工们才会发,农村人也会发布票之类的,但数量非常少。周家就是发了也落不到姜瑜的手里,所以她只能看。
不能买,逛了一会儿姜瑜就没兴趣了。她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