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们几个,比打死这只呆鸟还要容易。”宋矩死死的勒着身下的瘦马,打了个盘旋。这个他自然早有准备,不然这两声枪响,这畜牲自然和那几只一样撒丫子就跑了。
“老宋,你的枪法又进步了啊。”
宋矩扭回头,身后却正是商锋。“你怎么在这?”他翻身下马。
“我还没问你呢。我来拜访一位大儒,这位渠学士正是大儒的朋友,刚坐下就听说他家的两位女公子遇上了麻烦,所以我和渠学士一起来看看。”
商锋身后那人一袭黑袍,虽然人到中年,满身君子气度,身边跟着一个伴当和一个面目青肿的老妈子。
“鄙人渠本乔,刚才小女受宵小滋扰,现下安然无恙,多谢义士仗义相助,可否赏光,渠某敬杯薄酒。”
这人让人很有好感,宋矩赶紧还礼。但一阵警笛声呼啸而起,
“什么人在这里放枪?谁,谁?”
宋矩真是气坏了,几个恶奴早跑远了,巡警却风一般的赶了过来,你们早干嘛去了呢?
“本人陆军部军学司佥事。”商锋在一旁早递上了腰牌,“我借这位千总的枪看看,却不料走了火。没想到哲国货也这么不牢靠。”
“军学司……”那巡警挤了挤眼睛。
“要不要报上枪号啊?”一块银子已经被商锋塞进了巡警手里。
“又没伤到人,左右不过是个走火,只是不知道这位千总怎么称呼?”
宋矩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巡警的念头,他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是怕万一僖王府将来问起来有个交待罢了,但自己才不怕,世间都说僖王贪鄙,。
“奉命调山右陆军教练处新军少校宋矩。”
“好,好。”巡警点头哈腰的去了。
“原来将军要去山右新军!这可真是缘分。”那中年男子问道。
商锋一拍手,“我记得渠先生就是山右人士,这可真巧了。”
“听说那几个人是僖王府上的,这可麻烦了,那要连累宋将军了。”渠本乔满脸愁容。
宋矩微微一笑,道声无妨。他自己心里一点都不怕,僖王虽然势大,但僖王可不糊涂,人人都说他贪鄙,那除了是因为古国贵族已经毫无精气神,也是僖王在表面自己的政治态度,一个道德上有亏的人,才是西琪太后敢用的人。这么油滑的人会为了几个家奴或者顶多是几个远房子侄和自己过不去吗?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如果他真的想处理这事,表面上也不会为难自己的。除非那几个泼皮里有人出息到能获得个一官半职之后……
“这位渠先生我只听介绍说是朝廷的什么典礼院是山右琦县的大财主,山右票号里,渠家也是屈指可数的大族。”商锋趁着渠本乔安排伴当和老妈子护送两个女儿回家的机会,悄悄对宋矩说道。
宋矩自然听说过山右票号,票号和罗洲和旗国的银行并不相同,主要的业务是古国朝廷的税收汇兑,说起来,业务模式更像是银行的一种特例,邮政储蓄银行,只是因为汇兑的是古国朝廷的税收和大宗的商业款项,所以金额都比较大。
“不知将军是山右哪里人士。”渠本乔已安排好家事,脸上也恢复了正常。
“山右洪同县。”
宋矩不禁佩服起关伏庸和商锋来,他们搞定了自己的调令后,就电报给自己,说既然到山右当官,那就把籍贯改成山右洪同。这事情不大,但却极为有用,因为古国此时极重乡土,这从渠本乔脸上又绽放出的一层笑容上可以看出来。
“原来同为乡梓,这可更亲近了一分。”
“是啊,希望有机会能和渠先生多亲多近,您是常驻白京城吗?”
“京城里我有宅子,但是渠某已不在京为官。所以已将家迁回大原,这次来京城,一是琦县今年已设有女子学堂,接小女回山右就学。另外去年山右组织了宝晋矿务公司,渠某忝为经理,要开办白京城和王渡城的分销公司,顺便购买一些机械设备。”
“宝晋矿务公司?可是去年山右从易国赎回煤矿开采权那一家?”
宋矩虽然远在沿江,也知道去年山右因为煤矿开采闹得满城风雨。
“正是,山右煤矿甲于天下,岂能为外人侵占?所以才有了宝晋矿务公司。”
宋矩和商锋对了下眼色,古国现下处处民生凋敝,听说去年宝晋矿务公司是花了两百七十万两白银才赎回了煤矿开采权,合银元接近四百万,这位渠学士,那岂是不简单三个字能评价的。
宋矩心里感慨了一下,突然想起商锋说要拜访某位大儒云云。“你要拜访的是哪位?”
“白京大学的教授,林书。”
“‘可怜一部察花女,断尽古国荡子肠’的林书?”
“正是他。”
“你拜访他?”宋矩一阵糊涂,他从关伏庸那里是听说了点事,商锋和关然亭讲要致力于教育云云,希望办一所大学,还让关然亭题了名字,叫什么‘太珩学堂’。说法嘛,是说电气公司以王屋为名,大学以太珩为名,要以移开古国两座大山为志向,感动的老头子不行不行的。但关伏庸说其实商锋最初是想成了一个大学,自己培养人才。那么无论是从文科还是理科来说,他似乎都不应该去请林书啊。因为文科自然是要培养一些有锐气的学生,说的更明白一些,就是要用自己的理念去影响这些以后的政治人才。至于理科,更不用不上林书这样的大儒了,而且也没那多钱聘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