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做多了的缘故,她在炒菜以及制作料理的时候手总是很稳,各种佐料都放得刚刚好,合在一起便是能令大多数人都满意的口味。
魔法是不能凭空创造出食物的,艾俪的母亲在做饭时虽然会使用咒语代替一些现代工具,但步骤还是与正常程序没有区别的,在艾轶还未前往霍格沃兹、还无法随心所欲的使用魔法之前, 俩姐妹学习的都是麻瓜的烹饪方式。比起艾轶那种喜欢靠舌头尝的随心派, 艾俪每次都是算着重量数着时间, 每次都作品质量也很稳定,受到了家人的一致喜爱。
来到美国之后,因为经常在帕克家蹭饭, 时间一长艾俪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只要有时间都会来帮梅婶的忙, 对于她的料理本叔和彼得也是赞不绝口,热烈欢迎她多来家里蹭饭——这倒也不是嫌弃梅婶的厨艺,她也是能做出正常的美味的食物的, 只不过……她更喜欢尝试一些配方新奇的黑暗料理。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半年了。
本叔去世之后,梅婶的工作变得繁忙起来,彼得找了一份在帝国大学实验室当助手的兼职,艾俪也因为机械触手的调试而每天都回来得很晚,仔细一想,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桌吃一次晚饭了。
艾俪有些失神,叉起的面条从缝中滑落调回盘子里,梅婶唤了她一声,她回过神来,对上梅婶温柔的目光。
“是肩膀疼吗?”梅婶关怀地看着她,她的面容还是如从前一样性感美丽,只有眼角的些许细纹记录了时间留下的沧桑。
艾俪心里忽然有点难受,她点了点头,希望以伤痛为借口将这份情绪隐藏起来。梅婶却没想随口带过,她紧张地站起身来:“我帮你擦点药!”说着不顾艾俪的阻拦匆忙爬上二楼,大概是寻找医药箱去了。
只剩艾俪一个人茫然无措地坐在餐桌旁,想了想,把剩下那一点意大利面吃干净了。
很快梅婶便提着医药箱从楼上下来,招手叫她过来坐在沙发上,打开医药箱翻出碘酒与一罐药膏,转过身来发现艾俪只解开了上半部分的扣子,扭扭捏捏地只露出受伤的那半边肩膀。
梅婶不自觉挑了下眉,只当是她害羞不好意思被人看光身体,也没多想,一手拿棉签一手举碘酒瓶小心地在伤口周围倒了一点。没想到艾俪痛得浑身一颤,梅婶也被她吓得手一抖,更多的药水洒在了她的睡衣上。
一时之间艾俪都不知道是凉意居于上风还是痛感更胜一筹。她感觉今天这些带颜色的液体都跟自己过不去。
梅婶反应迅速地立刻抽了纸巾帮她擦拭,好歹没让她里面的衣物也被染上颜色。“抱歉艾莉,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干净。”
艾俪想要拒绝:“不用了梅婶……”
“快点。”接收到梅婶催促的眼神,艾俪虽然有点不情愿,还是解开了剩下的扣子,将被弄脏的睡衣脱下来。
为了不被肩带勒住伤口,最近一段时间她穿的都是比较松垮的半截背心式的内衣,这样一来,不仅是肩膀上那个惨烈的伤口,腹部那道还未完全痊愈的刀疤也暴露在外面,艾俪明显看见梅婶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
艾俪尴尬地将衣服抱在怀里想遮住疤痕,却被梅婶一把扯走了,她把她的睡衣随便一卷扔到茶几上,摁住艾俪另一边肩膀,开始给她上药膏。
梅婶的手很冷,沾了药膏去触碰她伤口的手在微微颤抖,艾俪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脸,想伸手抱抱她,却又犹豫了。
等她回过神来,梅婶已经放开了她肩膀:“好了,还痛吗?”
艾俪连连摇头。
“我去帮你洗衣服,艾莉可以帮我把医药箱放回彼得卧室吗?”她声音里的笑意听起来十分勉强。
艾俪又连连点头。
梅婶摸了摸她的脸,抓过那团衣服,步履匆匆地往洗手间走过去,她的背影慌张得仿佛在逃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艾俪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屋子里开了暖气,即便穿得单薄也没感觉到冷,没多久她听到厕所里面传出了过于刺耳的水声,她垂下目光,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的心情一坠到底地低落下去,动作缓慢地收拾好医药箱,提着它,有些吃力地,一步一步爬上楼梯,漫不经心地推开彼得卧室的门,灯都懒得打开,只探进半个身子将医药箱放在门边,又退出来。
刚准备关上门,忽然从大开的窗户灌进了一股寒风,冷得她浑身一个激灵,艾俪觉得奇怪抬起头来,与黑漆漆的房间里唯一一点亮光对峙。
她的大脑反应了一秒:“彼……”刚发出一个音节,她就被猛地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彼得捂住了嘴,整个人被扯进了房间里。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等艾俪反应过来她已经身在一片漆黑之中了,卧室的门被彼得往上一靠关上了,阻断了外面的光亮,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只剩下窗外那轮暗淡的月亮——还只有在风将窗帘吹起的时候才透进一点点。
又一阵风吹进来,艾俪又冷得打了个寒颤,彼得这才意识到她还被自己捂着嘴,松开手慌乱地把她推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