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自己眼前装乖扮巧,必定还有别的隐情。
“师尊,好歹吃一点吧。”墨野舀一勺鸡蛋羹,递到林小酒嘴边,饶是谁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师徒关系真好,到底是从小养到大的小奶豹,多么孝顺。
然而,只有林小酒一个人听得到墨野刻意压低的气音:“师尊,太阳要下山了,如果不多吃一点,一会儿怎么有力气应付呢?”
这小崽子竟是吃上了瘾!似乎从林小酒认出了墨野的身份之后,他便也懒得再在自己面前伪装,连话都说得这样露骨,林小酒心中一动,可下意识就觉得屁.股疼。
乾坤镯仿佛察觉到林小酒的情绪,忽然道:“主人,我得提醒你,关于墨野的任务线,是抚育灵兽长大,如果掺杂了男女之情,恐怕前面几十年的任务就白做了。”
林小酒到底舍不得耗费在这个世界的心血,叹口气:“知道了。”
如果自己严词拒绝过,就不算是男女之情,当然,对方接不接受,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林小酒一把推开墨野的勺子,那勺鸡蛋羹应声撒了一地,立时陷入泥土里,一阵充裕的灵气缓缓飘散,惹得周围开了些灵智的绿植都蠢.蠢.欲.动,林小酒亲眼见到有一条颇为发达的根系破土而出,将那块被浸.湿.了的土壤整个卷走。
再看那冒着热气的剩余半碗,黄灿灿油汪汪,一定足够爽滑可口,林小酒忍不住一阵肉疼,那该是多好吃的蒸蛋啊!
这动静不小,引来周围人的瞩目,风清云捂着仍不见好转的溃烂伤口上前嘘寒问暖,可刚刚卷了鸡蛋羹的根系忽然暴起,恰好将他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同样打算看个究竟的云絮被逐芝眼疾手快地拉住。
墨野低垂着眸子,不动声色,“师尊嫌烫,弟子便再吹吹。”
他脾气态度均挑不出毛病,又在短短几天内,树立了“整个禁地他老大,凶兽老二,其余都是渣渣”的感官,其余众人便更不敢也没理由去管别人师徒的闲事。
林小酒也压低声音,神色间有难以掩饰的屈辱,一双狭长且微微上挑的眼睛,此时因为恼怒而水盈盈的,“墨野,你到底要折辱我到什么时候?”
墨野将鸡蛋羹放下,面对任性孩子似的,语气温软,“师尊不喜欢鸡蛋羹,弟子去给你盛鸡汤。”
林小酒却不接他的鸡汤,冷冷道:“你走吧。”
墨野停下了试图投喂自家师尊的动作,也终于撕下乖顺弟子的假面,对林小酒勾起唇角,琥珀色的眸子因为天色渐暗,而染上血红,显得异常妖异,“如果我走了,那些凶兽便会折返。师尊愿意看到归墟派的香火折损在这里吗?”
林小酒抿唇不说话,沉默却足以证明她的态度。
作为从小在仙门长大、修仙世家出生,天资卓越的金丹真人,归墟派九峰之一衔月峰峰主,自然是要与师门共存亡,将师门看待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何况一点屈辱呢?
墨野不出意外地看到林小酒眼中的屈服神色,心中却生不出一丝喜悦。
他恼怒自己的卑鄙,竟利用了这一点威胁她,也为自己只能出此下策才能得到她,而感到悲哀。
血月将至,周围景色再次变换,归墟派众人又一次凭空消失,不知是他们被关入某个法阵中,还是自己被墨野拖入了某个结界。
林小酒忽然升起个荒谬的想法,这血月,这禁地,像是为墨野量身打造,不然他为什么只在夜晚才能恢复成成.人模样?
毫无意外地被墨野压在身下,林小酒还没来得及出口的疑问,被那人凶狠堵住。
似乎夜晚的墨野也更凶悍疯狂,林小酒看着他血红色的眸子,很快便被迫攀上高朝。
事毕,林小酒抓.住几乎反客为主,反将青年压在身下,直接问出口,“墨野,你和这禁地、血月,究竟有什么关系?”
墨野倒也没瞒她,望着自家师尊那双透明纯粹如繁星碧水的眼睛,眸中血色愈发翻涌,直言不讳:“我受了伤,这禁地最适合我这样的混血魔族疗伤,血月结束之时,也是我出关大杀四方之日。”
“为何会受伤?”林小酒步步紧逼。
墨野冷笑:“师尊想知道,我也不隐瞒,魔界大举进攻人间界,和你们修仙门派争夺资源,这一战,本就难以避免。”
林小酒一直以来的疑惑却是有了答案,原来,这一世,仙魔之战果然提前了。
墨野自顾自继续道:“我生父是魔族的王,母亲生下我之后,因为害怕,便将我丢到了荒蛮之地,一走了之。可生父虽然知道我的存在,却直到感知到我.日渐浓厚的魔气,才肯赶到归墟派找我。”
“师尊,”墨野看着看着林小酒的眼睛,“我当年是逼不得已。”
只是,他没有说清楚,当年魔族之王只身潜入归墟仙门,无声无息地带走了儿子,并且威胁他,如果敢暴露行踪,便血洗衔月峰,自然也包括他爱慕着的师尊。
墨野整了整神色,别过眼睛,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届时,师尊可会为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