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里希望六侄女能有自知之明,乖乖回到朱家。
显然,朱六娘除了恨意高涨,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只觉得姑母可恶,不愿帮衬娘家。郡主可恨,无半点
容人之量。
那话是国公爷说的,还是郡主瞎编的都未可知,谁知真假?朱六娘怨恨地想着,低着头退了出去。
这女子浑身都透着不甘心,碧姜想着,眼神闪了闪。
“让郡主见笑了,都是些不省心的。”
“娘,表妹长得不差,心气高些也是正常的。不如我们寻摸着,给她配一户好人家。”
朱太君立马笑得开心,摆了摆手,“你有这个心,娘很欣慰。但你不了解我娘家嫂子,是个得寸进尺的
主,万没有满意的时候。我那几个侄女,性情都极似她们的母亲,不光是心高,且心太大。你再苦心帮她挑的
好人家,只要是身份地位上不如国公府,必会引来她们的埋怨。这事啊,你就别管了。”
碧姜本来就是顾着朱太君的面子才说的那话,既然朱太君看得明白,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去
做。
“就怕朱表妹心里有怨…”
“她呀,早就有怨了。不光是对你,便是对我这个姑母,只怕都是怨恨极深。”
朱太君说着,无奈地叹口气。
六娘一直托着身体没好,赖在国公府。她是派人紧盯着,生怕这侄女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害得自己这张
老脸都没有办法面对儿子儿媳。
“你进宫一趟想必是累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到底不是亲婆媳,朱太君从不会摆婆婆的款。见碧姜脸色有些白,忙催她回去休息。
碧姜今日是初潮第一天,确实有些不太舒服。闻言没有推拒,便起身告辞离开。起身的刹那,只感觉又是
一股潮涌,恨不得立马回屋换衣服。
出了朱太君的院子,再也不藏着,任由侍剑扶着,快步走回去。
回到屋子,又是一番清洗换衣。等到一切消停,躺到床上时,据九掀着帘子进了屋。
挽缨和侍剑退出去,屋内只剩夫妻两人。没有旁人在,据九径直坐到床边。犹豫几下,终是伸出手,隔着
锦被按在她的腹部。
“很难受吗?”
碧姜“扑哧”一笑,摇了摇头,“比起刀伤剑伤,算不了什么。”
一提起刀伤剑伤,他就想到她最后受过的伤。那么深的伤口,连皮肉都翻卷起来。血不停地涌着,好不容
易才止住。
比起战场上的无情,回到京中所经历的事情皆不值得一提。
“我刚才见过北郡王世子。”
很平常的一句话,但碧姜却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点不寻常。
北郡王世子此次进京的意图到底是什么?既然不是为立太子之事而来,那么还有什么是比立太子更重要的
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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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九看着她,眼眸深处有一丝挣扎。
若说她之前最在乎的人,非先帝莫属。
她与先帝兄妹深情,自小一起长大。先帝于她,既是一同长大的伙伴,又是世间最亲密的人。若是她知道
先帝之死是人为,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的表情凝重,这样的表情她极少在他脸上看到。他的脸上仿佛永远都是冷静的,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值
得重视的事情。
“可是事情十分棘手?”
她琢磨着,能是什么事呢?
没有听说哪里出了天灾人祸,也没有听说边关有急报?
“事关重大,恐怕就连北郡王世子都不敢贸然上折。”
“什么事,你说吧。我不是从前的我,这天下再有什么事情,与我现在一个深宅妇人有何干?”
据九眼神箍着她,一字一句,“先帝之死,怕是人为。”
第 69 章
碧姜心神一震, 瞳孔猛地睁大。
什么?
皇兄是被人害死的?
以前她就隐约有些疑惑, 皇兄自小与她一起长大,习武练剑。不说身体健壮如虎, 但比起大多数男子,身
体都是极好的。
是以,皇兄登基没几年, 居然心瘁而死,她根本就不愿意相信。但是无论是太医的诊断用药, 还是皇兄表
现出来的症状, 都表明确实如此。
皇兄登基后宫人妃嫔不多, 加上育有皇子的仅皇嫂一人。且那时候安亲王府早已空置,皇室之中,除了自
己,再无其他血亲。
没有帝位之争,谁会去害皇兄?
“是谁?”
她想知道, 到底是谁丧心病狂, 胆大包天到毒害一个帝王。且连太医和身边的人都没有察觉, 如此可见此
人隐藏得如此之深。能够悄无声息地害死皇兄,想想都令人胆寒。
据九知道先帝在她心中的地位, 眸色一暗,道:“赵太后, 或者说是赵太傅和赵太后父女俩。”
他们?
她的手紧紧地握紧, 指甲掐进肉里。怎么会是他们?一个国丈,一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