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可怜我,去做手术,撑住了,多陪我几年,咱们好日子在后头呢。”
梅秀清哭了,哭着去医院做手术了,整个□□都是切割的,她不愿意做手术,是因为尊严。
体面了一辈子,最后难道要没了□□,女人不像是女人,像个怪物一样,所以宁愿死了。
但是最后还是去做了,她拉着妗儿的手,“老天爷没长眼啊,我们娘俩命苦。”
“我年纪轻轻守寡,你爸爸狠心的就没了,扔下我们娘俩,你小时候就没享福啊。”
人到了这个年纪,这个时候,才想的明白,年轻的时候想着各种为了孩子好,各种约束跟严格要求,现在看来,孩子多难过,多痛苦。
人家出去玩,她在家里练习,人家谈男女朋友,她就只能听着梅秀清的安排,人家有父母疼爱,她有个比任何父母都严格的母亲。
妗儿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妈,很好,我不怪你,你看要不是小时候练习,我现在也不能跳舞了,跟健夫结婚多好,健夫对我特别好。”
就这一件事情,梅秀清是满意的,减减负不管如何,对着自己女儿好,她现在就图这个了。
要是有下辈子,还愿意做母女,她好好的对孩子,没爸爸她就让这孩子比有爸爸的还幸福。
妗儿在外面等着,手术差不多的时候,金健夫也赶过来了,人家现在夫妻是真的相依为命。
宋清如遇到了妗儿,难免伤怀,回家的时候看着太红旗,“你休息的时候再出去找找吧,也别去远的地方了,就在这些胡同里面带着我转悠转悠。”
“咱们留意一下孩子打听打听,我就觉得这孩子其实就在着城里,不然当初那么多人盯着,转移不出去的,一个团伙那么多孩子,而且往好的里面想,不一定就是人贩子。”
“再一个,我们去胡同里面看看,找找那些手艺人,我准备记录下来,以后这些胡同文化慢慢的就没了。”
宋清如就想着做点什么,她去找了,孩子就算找不到,心里也不难受。
太红旗看着她,心里就说是傻子,你说人家的孩子丢了,她见一回难过一会,这都多久了,还要去找。
自己推着自行车就出来了,“你拽好我了,我骑着慢一点,有事你直接跳车,知道吗?”
“知道了,你给我拿着包。”
“里面还挺沉的啊。”
“那是,我放了个大本子呢。”
宋清如能写会画,大概是学语言的,自带浪漫天赋,她自己要把这些胡同文化记录下来,然后给翻译成英法,让国外的人也了解胡同文化。
胡同里面孩子多啊,一串一串的,院子里孩子也多都是凑着玩的。
她自己捏了捏丫丫的照片,没敢问,怕人家一看就传出去了,打草惊蛇。
把包里的糖拿出来,一人一块儿,她买的糖都是好的,不是那种硬糖。
“能不能去你们院子里看一看啊,姐姐是画画的。”
这群孩子就没有说不好的,主动带着去看,一个口才比一个好,叭叭叭的说。
这院子是哪儿里的,里面曾经有什么名人,发生了什么故事,现在还剩下什么,最值钱的是什么,真的是很厉害了。
一上午就看了这么一个院子,太红旗就跟着,他自己拿着包,里面还有半兜子糖,面无表情的,心想感情跟自己结婚的,不是个哭包,是个散糖童女。
他自己心眼坏,但是还就是特别喜欢宋清如这样的好心肠,自己抓了一把糖,拿出来给孩子吃,“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新来的小妹妹啊,漂亮小妹妹两颗糖,你喊来我就给。”
结果人家孩子就说是人贩子,喊了大人来,宋清如赶紧解释,“不是的,我们不是人贩子,是这样的,我丈夫是航空兵,我是研究语言的,对胡同文化特别有兴趣,就来记录下来,您看这是我的绘画图本跟笔记,我想着以后翻译出来了,给外国人也看看,看看我们老祖宗的文化。”
解释了一圈,人家竖了个大拇指,“了不得,我带着你们看,这毛孩子懂什么啊,跟着我来,我这里面传家的东西都有呢,让外国佬看看,咱们也不差,好东西多了去了。”
巧了,这人恰好是房东,家底是有的,宋清如一说就信了,主要是大着个肚子,也不像是人贩子。
宋清如就晃荡了两天,晚上在那里整理,趁着印象当中的记忆给接到尽可能详细的描绘下来,你叫什么胡同,用的是什么石头铺的,门口是有个什么物件,以前住的是什么人,门当跟户对有没有。
一点一点的,她其实懂得不多,知道也就是人家跟她说的那一点,自己皱着眉头。
太红旗叹了一口气,自己拿过本子来,“你可歇着吧,别累着我儿子了。”
拿过来对着那画本刷刷的写,这些他才清楚,这才是土生土长见过世面的原生土著。
太红旗一点的小摆件他都清楚,都明白。
不爱读书不爱写,结果到了这时候,还是要写东西,然后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