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碗,将锅里剩下的面疙瘩全给他盛了出来。
“怕是你今日吃多了面疙瘩吃伤了,日后里再也见不得这个了。”
“怎么会,若是能日日吃到贵贵做的面疙瘩,我愿意吃一辈子。”
“面疙瘩有什么好,吃一辈子干嘛?”
面疙瘩是没什么好,可是你好啊,我想要你一辈子。
这句话梁孺在心里说说,没敢嘴上说。梁孺已经觉得不知道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该说了。虽然他很想很想让宋贵贵永远不要走,可他怕,怕说错了哪句话,宋贵贵生气了,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这个庖屋,这个偌大的梁府就又剩他孤零零一个人,守着漫长的夜,一日一日干巴巴地过着。
现在这样就很好。
收拾好碗筷,梁孺帮宋贵贵烧洗热水沐浴洗漱。宋贵贵在浴房更衣换洗之时,梁孺在井边打了两桶冷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没办法,燥。
宋贵贵沐浴完毕便歇息到往日里梁孺休息的房间。屋子是他睡的屋子,床榻是他睡过的床榻,被褥是他贴身盖过的。秋夜有些清冷,宋贵贵禁不住打了个喷嚏便赶紧脱了衣衫钻进被窝。肌肤贴着被褥的一刻,宋贵贵把鼻子埋在里面使劲地嗅了嗅,面颊绯红,后开始无声笑起来。
梁孺睡在宋贵贵隔壁屋子,往日里这个梁府也没有其他人,因此旁的屋室都有些久未人居的气味,替换的被子也隐隐约约有些味道,梁孺一身燥热索性不盖了。可换洗的床罩还是有的,开始是真的忘记了,到梁孺想起来时候,宋贵贵已经进了屋子,熄了灯火。梁孺犹豫再三,未敢敲门。
闭目塞听,想到此刻宋贵贵的玉滑肌肤就贴在他平日里盖的被褥上,梁孺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宋贵贵累了一天,却早就沉沉睡去。梁孺辗转良久,好不容易浅浅孺眠之时,却隐约传来扣门声。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梁孺,你睡了吗?”外面传来的是宋贵贵的声音,怯生生的。
梁孺瞬间清醒:“在,你等下。”
梁孺没有着任何衣衫就睡了,此刻慌乱中摸了件中衣赶紧披上,起身开门。
梁孺衣衫上扣子并未系准,领口微敞,露出的一节锁骨正撞上外面宋贵贵汪汪大眼。
“怎么了?”
“那个……”现在门外的宋贵贵有点瑟瑟发抖:“你还有没有被子了?我有点冷。”
梁孺的被子真是太薄了。这种被子一般是宋贵贵入秋时候才会盖的,可现在都深秋了,盖在身上如同一层薄薄地毯子,分毫抵挡不住入夜的寒气。宋贵贵毫无疑问是被冻醒的,挣扎半晌实在难以入眠,鼻子都冻得渐渐塞住了,这才厚着脸皮来找梁孺要被子。
冷?深夜是入睡最沉的时候,被突然唤醒,人本就容易昏沉,宋贵贵说冷,梁孺更是一时三刻没有反应过来。他热,热得够呛,背上还沁着汗。
“有的,快进来,屋外更冷。”
宋贵贵进了屋子,并没有感觉比外面有什么好,然后她惊讶地发现梁孺因为嫌弃这间床木的气味,打了地铺,并且地铺上没有被褥。
梁孺光着脚站得很高在柜子中翻被褥,宋贵贵的声音在下面传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中被褥如此短缺……”
“短缺?哪里短缺?”梁孺说着,从最上层的衣柜中翻出三床新被子,整整齐齐地扑通一声掷在宋贵贵面前。
梁孺跳下来,赤脚着地:“厚薄不一,你看看你需要什么样的?”
宋贵贵盯着这堆被褥,不可思议地道:“既然有这么多被子,你为什么不盖?还要睡地上?”
“我……嘿嘿,我热。”
“……”
这得是有多热。
黑夜中宋贵贵的身躯显得更加柔弱,梁孺心想女孩家的身子骨到底是弱的,未及寒冬,入夜都感到冷了。不过没关系,他热啊,如果宋贵贵愿意,日后夜夜贴着他睡,保证她睡得热乎。
宋贵贵抱起被子,上半身全被被子埋了。
“我帮你吧。”
“不用了。”
“哦。”
看着宋贵贵转身离开,梁孺已经做好下半夜继续失眠的准备。宋贵贵忽然又定住脚步,转过身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梁孺:“我看你在这里也是打地铺的,所以你……介不介意搬到你原来的屋子中……陪我。你家太大了,我……我好害怕。”
宋贵贵是第一次住这么大的宅院,偏偏这么大的院子就两个人。尽管睡前梁孺反复强调他就在隔壁,但当夜间宋贵贵被冻醒以后,发现‘就在隔壁’比‘就在身边’差远了。
这有什么可介意的!
梁孺以宋贵贵吃惊万分的速度收拾好地铺,迅速地从‘隔壁’搬到了‘身边’。两人之间,一个睡床,一个睡地,只隔一个屏障。
宋贵贵有了被褥,又有了梁孺,折腾半宿终于可以踏实入睡。梁孺亢奋到极点,右手也不老实了,将就将就伺候了下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