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的一倍,舍近取远是为了不引起敌军的注意,让容珉疏于防范。陛下猜到因为裴将军的身份,容珉一旦知道裴将军要攻打襄州,必然会将主要军力布置在襄州一带。裴将军若率军撤离,容珉必然会倾巢追剿,石竞将军便可伺机行动,不但能攻下襄州,还能将烟霞关的敌军全部剿灭。所以公主,这个时候您一定不能被西凉俘虏,否则,陛下的安排将会付之东流。”
初晴惊讶的看着他,勉强消化着他的话。郭茂已经攻下越州?容珉将裴晔视为心腹大患,越州的兵力部署远不及襄州,所以被郭茂在短时间内攻下?“他怎么能断定容珉会重点针对裴晔?”她脱口问。
莫远解释说;“卑职不敢细问陛下的用意,不过,卑职猜想,可能是裴海将军和襄平郡王都在京城的缘故吧,陛下对裴海将军也不是十分信任的。”
初晴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还是一个预先布下的局。容御不相信裴海对他的忠心,裴海也未必相信容御能保裴家一世荣华富贵。站在裴海的角度,襄平郡王的势力远不及容御,如果能在裴海的扶持下登基,一定会比容御更加依仗裴海。襄平郡王再私下与北疆议和,容御便会陷入两线夹击中。当然,裴海也未必铁了心要谋反,远在前线的裴晔可以牵制他的野心,也可以彻底将他逼向谋逆这条路。一旦裴晔被俘或是被杀的消息传到京城,裴海便没了顾虑,加上怀疑是容御暗中所为,必定会反。
至于容珉,他亲率重兵追剿裴晔,或许早已知道襄州失守,而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只要裴晔的性命,一旦裴晔的死讯传到京城,裴海拥立襄平郡王为帝,容御如果率军杀回京城,北疆的军队就能重新夺回烟霞关,还能乘胜追击,继续攻城略地。如果容御选择对京城的坚固置之不理,继续进军北上,就会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岂能做到以一敌二?
而容御,他要牺牲裴晔,逼迫裴海谋反,目的除了是要借此机会除掉容珉,还要将裴家的势力一网打尽,想必他在离京前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安排,只不过裴海不知道罢了。至于莫远,他虽然是容御的心腹,容御也不可能每做一件事都告诉他。
“你既然知道他的安排,为什么要帮我?”她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眼前的人不愧是容御的心腹,她此时完全猜不透莫远的目的是什么。
莫远苦笑一下,“公主离京前一天,挪用了府库里的上万两银子,虽然这是公主的私产,陛下不会干涉,却想知道这笔银子的去向。”
初晴恍然大悟,心中却没有惊涛骇浪,只感到一阵空落落的痛。她差点忘记了,容御对她的监视一直都是无孔不入的。她和李信私下在洛府见面,除了洛启明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可召慕死士是需要钱的,这样一大笔开销,怎么可能瞒过容御。
她不怪他监视她,甚至没有资格怪他为了除去裴海和容珉以裴晔为饵,她只是没有办法配合他。
她冷冷看着莫远;“所以,你暗中帮我也是他的意思吧,你什么都知道了,就要拿我回去领罪。”
莫远带着愧意,低声说;“公主,没人看到李将军,卑职也什么都没看到,不会向吐露半字,只要公主不说,陛下就不会知道。就算陛下知道公主为了救裴晔将军煞费苦心,也不会将公主治罪。裴将军被西凉人俘虏,不见得有性命之忧。”
初晴沉默了,知道莫远说的没错,裴晔被西凉人俘虏,还有一线生机。可一旦回到彭州,必定会被裴海牵连,将必死无疑。
而莫远见她仍没有下定决心,急道;“恕卑职说一句不知身份的话,一旦公主被西凉人俘虏,将来发生的事可能连陛下都无法掌控,陛下就不会恨公主么?到时受牵连的将是您的族人。所谓见面三分情,公主过去私自放走容珉和李信,陛下对您都没有半句责备。难道在公主心中,彭州还比不上西凉安全吗?”
初晴合了合眼睛,堂伯毕竟帮过她的忙,她不能让堂伯一家因自己而受累。
她没回到莫远,转身直接来到裴晔身边,在他身边坐下,并屏退了周围的人。
在裴晔温和的注视下,她的声音带着愧疚,“裴晔,负责侦查的士兵发现了西凉的军队就在几十里外,我必须先走一步。”
裴晔眼里无波,化不开的温柔却在他的眼里越聚越多,他的声音静的如一潭死水;“我已经听说了,你先离开是对的,别管我们,我们能活着走到这一步已是万幸。”
初晴拍拍他的肩,嘴角勉强泛起一丝微笑,用略加轻松的语气说;“别这么悲观,我不是为了自保丢下你,对你来说,西凉或许比彭州更安全。”
“我明白。”他哑声说,眼里的温柔变成悲伤,“只是不管将来裴家发生什么事,我都可能无能为力,请你帮我……保住叔父的性命。”
初晴看着他,认真的说;“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绝不会让裴前辈卷入其中。”
说完,她站起身,大步来到李信面前,简单交代道;“我要先走一步,这里交给你了,别人任何人知道你是谁。”
李信看着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