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目光没有焦距的看向远处。祁衡又道;“看来我说对了,站在他的处境上,如果婚姻对他不能起到联姻的作用,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在他的心里,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东西太多。”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他身上,心如针刺般的疼痛,“你也……你真的这么认为。”
祁衡道;“看你还在纠结他喜不喜欢你,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也许他只是将你当成一个任性的小孩,一个和权力责任以及复仇比起来完全无足轻重的人。”
初晴看着他,低声问;“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将感情看的无足轻重?”
祁衡摇摇头,“我和他不一样,他的苦大仇深我都没经历过。我是西凉的太子,当然要把责任放在第一位,不过责任和感情不矛盾,我不会为了感情放弃责任,也不会为了责任放弃感情。你看容御这些年在北疆这么威风,但他在朝堂的势力远不如慕氏,加上慕氏也控制着几十万军队,如果他能通过联姻找到一个可靠的盟友,你认为他会拒绝?”
初晴只觉心口一阵绞痛,她抱着男人更了解男人的想法对祁衡说了这些话,心想祁衡会比卫翎更了解容御。可听了祁衡的话,她的心更加难受了。
她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让大脑更清醒一些。
祁衡嘴角微扬,深情地望着她, “现在你该明白到底他好还是我好了吧?”
初晴摇摇头,又坚定的口气说;“当然是他好!他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祁衡看出她的心情并不好受,十分慷慨地说;“难受就哭吧,然后把他忘了,找个比他更好的……”
初晴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谁说我难过了,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话!”
可她的心里就像压着一块石头,体内的血液都停止流动,沉甸甸压着她的四肢百骸。她吃力的站起来,心想应该做点什么,又不能流露出丝毫难过,她走到墙边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摇摇晃晃走了出去,冲入室外的月光中。
月色溶溶,她手持长剑,衣抉翩翩,绾起的发髻慢慢散落,青丝如瀑布般散开。祁衡几乎看的痴了,舞动的剑锋不时划过树枝,红叶簌簌落下。她曼妙的身姿被的红叶环绕着,摇曳如云的红枫染上了她的芳华,仿佛都有了灵魂。
祁衡走过去,她停下动作,一双明眸水雾氤氲,绝美的面庞上,闪着点点泪光。
“初晴!”她眼中的泪,几乎夺去了他的呼吸。
他知道她的眼泪为谁而流,她竟然……陷得这样深。
初晴吸了吸鼻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笑着摆摆手,“我可能喝得太多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祁衡连忙扶住她,一直守在门外的卫翎快步上前,在另一边扶住初晴,对祁衡礼貌地说;“她有卑职照顾,不敢劳烦殿下。”
祁衡没有放手,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还是孤送她罢。”
卫翎没有理由拒绝祁衡的好意,毕竟这是他的地盘。何况她也没必要担心,她虽然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不过里面没有大的动静,祁衡可能只是说了一些让初晴难过的话,并没做出什么越规的行为。
初晴挣开祁衡的手,“殿下还是回去吧,我又没喝醉,不用人照顾。”
祁衡的手臂僵在空中,风拂过掌心,夺走了她的余温,几乎穿透了整只手掌。
初晴一步步向前走,止住片刻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勉强看清脚下的路,却已经想不起来住的地方怎么走。
不过有卫翎在,她不用担心自己会迷路。
可是她未来的命运将会转向何处,她和容御的出路又在哪里?
祁衡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走了很久。她没有回头。她看不见他。
“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冒犯的话?”走了一段路,卫翎试探着问了一句。“我看他这个人挺轻浮的。”
初晴摇摇头,“他没说什么。”
卫翎便没再多问,只道;“我们不能在这里留太久。”
初晴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嗯。”
她没喝醉,根本不需要人照顾,卫翎将她送入房中,就不再管她了。
夜深了,初晴不知道祁衡有没有离开,他毕竟有权留在这里,只要别打扰她,就好。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耳边依然回荡着祁衡的话。
她是不是害怕了?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御哥哥,害怕御哥哥真的是这样的人,终有一天,他会为了权力放弃她?
她不愿在想下去,只是,她可以强迫自己不去想,心,却依然无法遏制的痛到无法呼吸。
翌日,太子在驿馆被秦王使者追着打的事传到西凉国主的耳朵里。西凉国主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懦弱到连一个使者都不敢处置的地步,也不认为一个藩王派来的使者敢如此放肆。这明明是闹着玩,然而两个男人在光天化日下……
于是,西凉国主将祁衡召进宫中一顿痛斥。
“朕的好儿子真有出息,你竟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