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五精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冲匈奴大军。
程六手掌大旗和朱三紧随秦慎马后,激动目光停留眼前背影之上,他俩今日接到的唯一命令——
纵然身死,也要让大旗竖着!
皋屠昂脸上泛出一丝冷笑,右手一扬,令旗挥舞,四千右军呼啸着奔涌而出。
并手一斩,攻城鼓声越发急促。
关墙守卫看着远处那显得极是渺小的汉骑心提嗓眼。
看着手举弯刀以扇形围拢而来的四千匈奴,秦慎嘴角轻蔑一扬,倏然高举手中长戟,迎头而上如利箭般轻易刺穿匈奴这单薄盾墙践踏着尸体扬长而去,兜马再回。
匈奴见机不妙合兵一处迎头再上,疾奔中便要相撞之时,秦慎猛然调整马头领军斜插而过,错向之际一阵抛射,瞬间又有数百匈奴坠落马下。
“嚯!”
见此情形关墙守卫热血沸腾爆发出一阵喝彩,疲惫的身躯再次激发出无尽的动力,纷纷挽弓射击,搬起脚下的巨石、滚木往关下砸去……
大汉边军数百年来千锤百炼而与生俱来的自信让他们坚信,只要再拖上一时半刻,胜利终将属于自己。
连续两番的接战匈奴半分好处都无,顿时嘴中骂骂咧咧兜马紧咬,秦慎则领军兜圈而回再次与对方交错一番。
匈奴见状不妙又领军横扑,秦慎则率军绕回匈奴背部一顿射杀。
如是数次三番,击杀匈奴已不下千人,而匈奴竟连汉骑影子都未能摸到。
疾奔中瞿寒畅意之极,赞佩道:“秦兄马技比之匈奴有过而无不及,审时度势之机更教瞿某佩服得紧。”
秦慎闻言目露不屑道:“匈奴不过是马背赖以生存的自大蠢材,瞿兄却拿在下与他们相比,岂不是瞧不起在下?!”
瞿寒哈哈大笑,说笑间两军再次错身而过。
皋屠昂看着远处缠斗眉头紧锁,再次扬起右手,令旗挥舞下刚从攻城中替换下来的四千左军疾奔而出。
看着匈奴动静秦慎面色一冷:“真正挑战来了。”
瞿寒浑不在意,豪气风发道:“得此畅快,便是战死沙场又有何妨?!”
秦慎闻言扭头向他一笑:“在下却还并不想死。”
说完只待左军刚绕到后军后侧,立刻领军放过右军直朝城下奔去。
众人迅速换上早已准备的长戟长枪,沿着城墙由西至东将正在攻城的匈奴兵卒杀了个对穿绕至匈奴左侧后离墙远去。
匈奴右军羞怒下紧追不舍,却被城墙上的守军一顿无情射杀。
左军见状从远端兜大弧掉头堵截,此时秦慎亦是领军迎上再次斜插而过一阵抛射。
身后还剩两千余骑的右军绕至汉骑另一侧势必要与左军将他包夹。
而秦慎就这样领着手下将士像贪食蛇般屡屡从两军的空隙之下险之又险的穿过并射出一阵阵箭雨。
匈奴有心想要分散将他们包围,却又担心在这辽阔的草原上分散后阵容过于单薄依旧会被对方轻易穿透,一时间患得患失就这样继续发挥了他们一贯的血性和无脑而在惯性使然下钻进了必须要追上他们这个死胡同。
奔腾如雷的蹄声响彻草原。
所有人被远处的缠斗吸引。
攻城的匈奴兵卒垂下手中的长弓,呆愣的看着远处被戏耍的骑兵心如死灰。
城墙的汉军望着关外心旌激荡难以自已,举弓伴随着每一次穿插爆发出整齐的呐喊。
攻城竟停了下来!
关楼上猛然响起了激昂的鼓点。
皋屠昂脸色铁青,此刻是否攻下武泉在他心中已经不再重要,但是——
秦慎,必须死!
他再次扬起右手,后军四千骑闻令立动,生长于马背以骑射为傲的他们如何能容忍这种羞辱?!
秦慎见后军终于出动不由心中冷笑,只待后军刚疾冲起来,立刻甩下已经被他带得晕头转向、同向斜奔的左右两军,脱离战团带领气势如虹的汉骑朝前方关下奔去……
片刻,马嘶人吼中身后三支来不及勒马的匈奴骑兵挤撞在一起乱成一团。
历来神经大条的匈奴攻城兵卒看着越奔越近的汉骑忽然心生一种畏惧,就如对长生天的畏惧。
还未待他们从畏惧中醒转过来秦慎已然奔至,就在所有人以为他又要杀个对穿时,却见他猛然兜马践踏着匈奴尸体在瞿寒薛玉曹进的左右护卫下一马当先轰然撞进迎来的中军。
甫一接触敌阵,两支长枪扑面而来。
同一时间秦慎亦是横扫长戟划向对方的咽喉,第一人闪避不及咽喉被划“噗”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倒了下去。
长戟被这一下带得一滞,去势亦是缓了半分,第二人趁机偏头闪避。
秦慎心中冷哼,不等长戟势尽猛地缩手刺向那人胸口,正中胸口时被带着身子戳在戟上就着疾冲的马势一路往前顶去。
匈奴看到他手段如此凶残狠辣尽皆满面骇然之色。
四人趁着匈奴一惊之际,挟万夫难挡之气势就着这个冲开的口子往里杀去,后头的骑兵亦紧跟着冲了进来。
秦慎心知必须将全部人马在其他三队匈奴还未赶来之前带入阵中,否则后队之人必定被包夹,是以丝毫不敢省劲奋力向前杀去,而其余三人也知这个道理,因此手下半刻不敢耽搁的左突右刺右紧紧随在他身侧。
狭路相逢勇者胜。
千余精骑本来就是武泉关最为精锐的勇猛之士,而且是刚刚经过四天修整的新锐之军,而他亦专门挑了匈奴攻城兵卒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