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怎么办?」
他说的是易虎。那个沉默寡言的汉子现在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恢复了行动
能力之后,他开始攻击他所见到的任何物体,甚至包括他的同胞兄弟易彪。众人
不得不用铁链锁住他,把他囚禁在石屋中。
每个人都清楚,易虎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具尸体。但看到易彪的
样子,没有一个人忍心提出唯一的解决方法。
武二郎更干脆,「已经死过的人还准备让他再死一次?」不等易彪开口,他
就拔出刀往地上一砍,叫道:「谁敢这么缺德,小心二爷弄死他!」
于是大家都闭嘴了。
谁也没想到武二郎会替易彪出头,不过想到他的杀兄之仇,程宗扬便明白过
来。这厮虽然粗,但并不讨厌。可杀又杀不得,带他走更不可能,怎么处置血虎,
程宗扬也觉得头痛。
「真不行,就留在白夷人这里。」程宗扬道:「易彪想见他,每年跟着商队
来一趟就行。」
这等于是让一群兔子养一只老虎。不过这事就该白夷人头痛去了。
「我怕的是那些家伙。」祁远道:「鬼王峒那些人还在下面。咱们走了,易
虎怎么办?」
如果不是凝羽袭击那名使者,鬼王峒数十名武士足以把他们屠杀殆尽。现在
他们退到地宫深处,以商队的实力,能守住洞口就不错了。
「云老哥的意思,咱们能不能用石头把洞口封住,不让他们出来?」
这是个可行的办法,可谁也不知道下面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如果被他们逃出
去,不仅他们,连白夷族也要面临着灭顶之灾。
「鬼王峒那些人在什么地方躲着,」祁远道:「程头儿,你那个东西不是能
看到吗?」
程宗扬一拍脑袋。被樨夫人缠着,竟然忘了这件事。
灵飞镜灰色的镜面闪动了一下,然后暗了下去,仿佛在一个黑暗的洞穴中…
…
一只干枯的手掌张开,指缝中透出碧绿的荧光。
鬼王峒的使者伸出鼻子,像狐狸一样左右嗅着,许久才露出安心的表情。后
面的武士举起火把,火光映出甬道灰沉沉的石壁和地上一连串的水洼,接着是一
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身影缓步走来,像从雾中出现一样变得渐渐清晰。他头戴方巾,穿著文
士的青袍,腰间悬着一柄普通的钢刀,目光平静而又安祥。
「她在哪里?」谢艺淡淡问道。
使者眼珠飞快地转动着:「谁?」
「碧宛。在哪里?」
「你是谁!」
谢艺慢慢踏过水洼,「她在哪里?」
使者本能地向后退去,忽然尖声叫道:「你不是白夷人!是随商队来的外乡
人!去死吧!」
两名武士从使者身畔挤过,带着风声朝谢艺扑去。
谢艺迈步跨过水洼,然后抬起脚,一脚踏在一名武士膝盖内侧。那武士身形
比他大了一倍,浑身刺满黑色的符纹,就像一头狂奔的野牛。然而被他一踢,武
士强壮的躯体仿佛被一柄锋利的钢刀扫中,膝盖定在原处,上身猛地弯折下来。
「嗒」的一声,谢艺腰间的钢刀跳出半截。他左手握住刀鞘,翻过钢刀。他
动作从容,时机把握得不差分毫,武士庞大的身体如山般压下,仿佛主动扑在寒
光凛冽的刀锋上。
刀锋切穿了鬼武士的喉咙,鲜血飞溅而出。另一名武士张大口,无声地咆哮
着冲来。谢艺眼睛盯着使者,看也不看那名武士。他右手握住刀柄,拔刀递出,
像用一柄短剑一样送入那名武士胸膛,侧腕一拧,然后拔出。
钢刀准确地穿透了武士的心脏,他锐利的鬼角在岩壁上划出一道长痕,身体
轰然倒地。
顷刻间搏杀了两名强悍的武士,谢艺神情依然从容不迫。
「她在哪里?」他淡淡问道。
「杀了他!杀了他!」使者发狂一样叫着,身后的武士蜂拥而出。
谢艺目光缓缓亮起,他微微俯身,持刀的右手稳若磐石,然后猱身向前,旋
风般闯入人群。
祁远面孔僵硬地盯着镜面,程宗扬手心里也满是冷汗。他从来没想到一个人
能有这样强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