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贲摇头晃脑在西府里窜来窜去,经过无数回廊,花园,小心避过巡视的护卫,不知不觉来到后宅附近。
从拱门外窸窸窣窣地脚步声由远及近,孟贲闪身到一座家山后面。看到来人,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一身孝服的孟婉,身前身后跟着侍女。
孟婉低声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要小息片刻,不要让人来打扰我。”说完就进了一个院子,那正是孟婉的住处。侍女知道自家主母是封号武士,根本就不担心其安全,依言离去。
看着那贵妇的背影,孟贲转换到情感状态,他需要发泄自己的恨意,也要惩罚这个背叛的女人。理智状态下他绝不会这样做,当下双脚脚趾紧紧勾住地,脚背弓起来,宛如给脚下垫了厚厚的r垫。身形一窜,脚下无声无息翻身进了院子内。
孟婉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不知道想些什么,白色孝服将下面的墩布勾勒出一道完美弧线,仪态动人,文雅大方。几乎是瞬间孟贲就出现在其背后,鼻子轻轻嗅着,芳香扑鼻。如果说彭氏是深谷幽兰,那么孟婉就像是热情奔放的牡丹。
“谁!”孟婉警觉转身,右肘后击。孟贲一击打在贵妇脊柱处,这个部位主管身体行动能力,神经密布。孟婉的肘在半空就软了,身子刚刚转到一半就被板了回来。一张大手捂住嘴巴,孝服下面一凉。
铁g的报复来得又猛又烈。
孟婉眼睛满是泪水,极力挣扎着。她简直要疯了。没有想到在在自己家里面竟然发生如此事情。
干燥的戈壁滩再次迎来了不速之客,从天而降的神兵刺破这里。鲜血洒满了这片土地,空间剧烈地抖动着试图进行反抗,可惜是徒劳的。鲜血过后潺潺清水涌了出来,空间震荡的越加厉害,宛如世界末日一样。
孟婉摇着头发出呜咽声。双腿发软,脸色苍白死死抓住窗沿,也许是太用力气,指关节已经失去血色。一抹嫣红顺着玉颈慢慢向上蔓延,整张脸逐渐娇艳起来。爱恨交加中早已感觉到来人的身份,心中极其复杂。
忽然间,感觉肚子里面空空荡荡,双膝没有撑住一下跪在地上,本能的向身后一抓却扑了一个空。当即嚎啕大哭起来,路过此院的人都不禁回头张望着,感叹孟氏女儿贤惠。
孟贲指挥着五百甲兵退出眉县,换号衣甲打起了奋威将军的大旗。孟贲自己则穿上得自太平峪的神甲,此甲胜在威风凛凛,恰好能配上孟贲这等神魔似的身材。神甲沉重无比,根本就没有合适的战马能托起,所以尽一营士卒只能步行前往。眉县正门大敞,根本就没有人能预料到孟贲会率士卒前来。
有守门令连滚带爬的向西氏跑去,一路上边跑边喊:“孟贲贼人率军来了!”
整个眉县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家家户户都有人涌出来,人人手里提着凶器,聚拢在一起恶狠狠地看着城门。
呼...啪...呼...啪!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五百甲士组成的军阵缓缓进入眉县。
这五百人全部都是老秦子弟,全部身披孝服,个个手里捧着灵位,灵位上写着在谷郡战死的老秦士卒。白色的招魂幡打得高高的。
进了大门,五百甲士齐声吼着秦腔:“在关外,战燕逆,天摇地动。好男儿,为国家,何惧生死...自古忠良千千万,为国为民保河山!”从未流传的古朴曲词被孟贲从另一个世界带了过来。
一股悲凉的铁血之气扑面而来,堵路的眉县秦人不知所措地向后退了一步。
黑色大旗高高举起,下面皆是孝服白袍的家乡子弟,那一座座灵位向眉县人诉说着关外之血战,为国家不惜百死报国。孟贲率领这五百甲士以一种前无古人的壮烈冲击着所有人的胸膛。
每一个甲士的衣甲都是破裂不堪,剑痕大小不一,战袍上斑斑血迹将其染成了墨色。
眉县的老秦人退缩了,全都表情肃然让开一条道路。为国征战而死的老秦子弟归来,家仇在国恨面前都成了笑话。谷郡虽然离关中很远,可是并不妨碍谷郡是本国领土的一部分。今日谷郡被抛弃,那来日岂不是关中也会被割让。
方阵队伍一直行进到眉县正中间,碰上了要出丧的西氏族人。
两方都是各捧灵位,只不过一个是下葬,一个是回家。
“唰!”
西氏族人愤怒了,率先抽出剑。走在最前面的y阳家皱着眉头回身对西乞木说道:“这时辰可不等人,误了吉时是要折损气运的!”
西乞木怒火中烧,暴喝道:“西氏儿郎何在?给我打!”
哗啦啦...一个个手持利器的青壮年涌了上去。
孟贲走了出去,大喝道:“送已故老秦儿郎归家,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已故鄠县儿郎,汪鹏...”
“已故荔县材官时四...”
“已故眉县孟喜...”当念道眉县的人名时,从旁边看热闹的人群中扑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哭嚎着趴在甲士前,念道:“我苦命的儿啊...为什么撇下老娘先走了!”
“已故眉县白小天...”
“已故眉县...”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被念道名字的家人挤了过来。
孟贲大喝道:“交还遗骨!”
哗啦,甲士上前,解下身上背着的骨灰坛子,双手递上。
“大礼参拜!”孟贲率先朝老夫单膝跪下,大喝道:“本将无能,无法带领子弟返乡!老秦子弟悍不畏死,征战至最后一刻,无愧天地父母!”
轰!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