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超心中大骂,在孟贲的审视中却又不得不站出来,说道:“将军身为武士,却拿气势逼人。只怕不妥当吧!面馆一事,我等乡亲均看得一清二楚,如何能有假。大家说对不对?”
“对!”人群又齐声喝道,哪怕不了解详情的人也被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人类总是习惯于盲从某件事物,却不自觉地变成了上位者手中的棋子而不自知。
“尔等想让本将给个什么交代?”孟贲追问了一句,眼神越来越深邃。
看着孟贲似乎有退缩的感觉,杨研站了出来,说道:“众位乡亲,众位友邻。孟将军一时失察也是在所难免,这打人凶徒不如交给孟将军自行处理。众位给老夫一个薄面,如何?”
杨研老奸巨猾,仅扣住一个失察,只要孟贲应下就会名声全无。而且此事已经将孟贲竖在沮阳人的对立面上了。等到其声望被打压到底,以杨氏底蕴轻而易举就能碾死他。
杨研的伎俩自然孟贲看在眼中,对此不屑一顾,任你千万分阴谋我自一剑破之,世人皆愚昧,看不破这世界上只有力量才是永恒。八百甲士与普罗米修斯才是孟贲纵横世界的底气,不得不说寄生种的存在令孟贲眼界大开的同时,也让其野心如野草般疯涨。杨研的区区手段如何能被看在眼中。
孟贲刚要说话,郑宏钧却是愤怒地吼道:“将军!为保将军英明,请允许我剖腹自证清白!”
看热闹的不怕事情大,许多人纷纷起哄。
“切!”
“是爷们切了看看!”
“我就不信他敢切!”人群中有不少是杨氏的族人。
杨研与众宾客冷眼旁观。
“既然是说出的话,那就自行验证。我亲自为你介错。”孟贲看着郑宏均一样坚定的眼神,只能同意。虽然它是寄生者,但寄宿种的强烈**也是不能阻拦的,比如进食,求死。
孟贲亲自取出短剑,捧上前去。郑宏均挣扎地起身,单膝跪地,接过短剑,说道:“宏均事不严谨,连累将军清明受辱,如今自愿赴死以证清白。恨不能与将军同场杀敌。”
杨研不说话,心中压根不信对方敢剖腹,自古以来求生易,赴死难。花无惜倒是想站出来,可惜被别人拉住。
牛郎冒着火,拿过一个空碗,单膝跪在地上,说道:“且先行一步,后有人便追上!”说完狠狠地环视了一圈。凶恶的眼神着实吓住了不少人。
噗!
猛然间,郑宏均拿起短剑往往自己的腹部刺下,割出了一个很大的伤口,肠子从伤口流出来。
“呼...!”
在大家的惊讶声中,郑宏均右手费力的将里面的还未来得及消化面条倒了出来,不偏不倚整整一碗,场面悲壮。郑宏均回光返照,用尽全身的力量站了起来,拿起碗跌跌撞撞地走到杨超面,说道:“是几碗面!”
杨超咽了口唾沫,被这惨烈之气一冲,面色发白,退了几步。郑宏均捂着腹部走到面馆伙计面前,递过去,说道:“是几碗面?”
面馆伙计噗通跪在地上,哐哐磕头。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默不作声散开了。
“砰砰砰...”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队队屯田营的甲士将整条街拥堵住了,长朔挺进,将人逼在一起。公西舆如领了一营郡兵得到孟贲消息,迅速整队赶来。有人想强闯出阵,在锋利的武器下又退缩了。
郑宏均回到孟贲面前,再次单膝跪地,装满血面的碗就放在面前。
花无惜站出来说道:“孟将军,此勇士自尽以证清白,千古未闻。世人愚昧,只会跟风行为。眼下乡人甚多,不下数百。还望孟将军体恤民生不易,只诛首恶。”众宾客看着眼前一幕,心中都在看杨研笑话,现在弄出人命,看你还如何收场。
杨研右手微微颤抖,嘴里发苦,出了人命,只怕孟贲不会善罢甘休。杨氏还没有做好与手握实权的偏将作对的打算,为了不给孟贲发作的理由,也为了杀人灭口。
杨研脚步急转,身形似电,奔向杨超,袖笼中划出一口半透明的小剑。
孟贲却比他更快,挡在杨研身前,右手一推,无形气浪震开杨研。左手呈爪,扣在杨成咽喉处,电光石火在转瞬之间。
杨超自然不肯坐以待毙,黑色武气汇聚在两脚之上。
砰砰砰...
双腿连环踢在孟贲胸口处,孟贲胸口钻出数条寄生触手,从杨超的腿内钻进去。
杨超感觉到自己多年以来修炼的武气以极快速度被吸收到对方体内,如此诡异的手段让他恐惧顿生,想要喊叫,整条舌头却是麻痹了。
白白胖胖的身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骨肉消融,瘦成一具皮包骨头,尺寸合适的衣服变成肥肥大大。
杨超双目直瞪着孟贲,眼神充满怨毒,他怨恨的是家主杨研。
孟贲甩开杨超,如同甩开破烂的娃娃。杨超下场之凄惨,震怖了所有的人。杨超惨烈的死法,让大家以为孟贲使用了不知名的神通。
这时候,所有人才深刻记住,即便是未经过武士大考的影武士,也是武士。武士只有武士能抗衡,如果不自量力,下场会变得很可笑。
霎时间,求饶声此起彼伏。死亡不可怕,如果变成干尸一般,那就委实让人难以接受。
王泽看在眼里,知道不是办法,移动脚步走到孟贲面前,咽了口水,仰着头说道:“首恶已除,孟将军何不让士卒回营?即便是事出有因,可将军无军令擅调军队入县,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