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地初开,修道伊始,千百年来,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惊才绝艳之辈,中原大地地广人丰,才杰之士,更是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而在中原之外,尚有四荒之地,四荒之地人迹罕至,各类妖兽盛行,然而随着中原人口鼎盛,逐渐往四方迁移,原本蛮荒之地,也开始渐渐有了修道之士。
巫启,南疆巫族氏人,少聪而敏,通一知十,师从寮能,然初识巫术之后,日渐心性乖戾,不喜人言,巫术万千之道,唯巫启独走偏锋,与其师相执不下,与其兄相争不下,遭黜。后潜心百年,巫道大成,其巫道诡谲阴狠,使毒虫鬼魅之力,常人碰之欲绝,创鬼巫一派之先河。
——摘自《墨书人物卷之巫启》
扎克面露不屑,嚷道,“还需要说什么,大祭司就是被这女子给害了,照我说来,把这女子交给我,不出三、五日,保证把什么事,都交代的一清二楚,甚至连这女子,身上穿着几件衣裳,都清清楚楚。”说到后来,更是目泛淫光,眼光不停的在月遗珠姣好的面容身段上来回扫着。
突然“啪!”一声,人影微微闪现之间,扎克肥胖的脸颊上,立即显现出一个手掌印来,却见月遗珠仍然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平日里白皙的脸庞之上,带着一丝恼怒的羞红,更有一种风情。只听她冷声道,“再说一句,斩了你的舌头!”扎克捂着脸颊,站起身来,愤怒的叫道,“贱人,你敢打我!小心我……”
“好了,扎克!”图索长老打断了扎克的说话,正色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这等胡来!”图索长老沙哑的声音在祭坛之中响了起来,他重重的一拄手里的拐杖,大声道,“这里是我巫族祭坛,谁敢放肆!”扎克心里一惊,巫族的祭坛神圣无比,平时只有每年祭祀的时候,方才开放,自己平日里说惯了,今日竟也口没遮拦的说了出来,他转头打量着,果然有不少人面露不满之意。一念至此,他恨恨的朝着月遗珠瞪了一眼,冷哼一声,坐在了蒲团之上,不再言语。
只听图索长老说道,“遗珠,单凭你一句话,说大祭司早已逝世,又怎能让数万巫民信服,你既然得大祭司收养,又怎会不知大祭司在我们巫族中的地位,你仔仔细细的说来,我们听过之后,再做商量。”
月遗珠轻轻点了点头,应声道,“是。”片刻之后,她檀口微张,清冷的声音传来,“我自小便被师父收养,得师父传授道法,等到略有所成之后,师父便不准我住在五彩峰上了,他给我在巫山之上,开了一处洞府,我平日里便在那里闭关修行。直到两年前的一天,师父突然召我回五彩峰,我心里惊讶,因为平日里,都是师父来巫山看我,并禁止我登上五彩峰。当时我也没多想,等到了五彩峰,见了师父之后,才吓了一跳。”
她微微合上了眼眸,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绝美的脸庞之上,似惊恐,似担忧,“当时我见到师父之后,才发现他受了很重的伤,血流不止。当时我问他,是谁伤了他的,可是师父就是不说,到最后被我问的烦了,他生气了,也不理睬我了。后来,我一边用枯木逢春,一边给师父采药,只是师父本来就年纪就比较大了,加上这次重伤,身体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什么灵丹仙草下去,却是连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师父日日咳血,身子越来越不好,到了最后几日,师父甚至连坐都坐不起来了。然后,他躺在床上,把巫族大祭司的代代相传的千度法杖,传给了我。”
“不可能!”扎克腾的站起,大声的喊道,“你在撒谎,大祭司又怎么会把大祭司之位,传给一个外族人。定是你杀了大祭司,然后抢了千度法杖。”月遗珠正要开口说话,图索长老瞪了扎克一眼,“不许插嘴,先听她讲完。”紧接着,又转头对着月遗珠说,“遗珠,你继续说下去。”
月遗珠冷冷的瞥了一眼扎克,又收回了目光,“又过了几日,师父再也撑不下去了,到了晚上,他突然来了精神了,挣扎着坐了起来,命我接任下一任的大祭司之位,还把他之前一直戴在身上的七曜项链传给了我。他有时候对我说,有时候是自言自语,就这样,说了大半夜。后来,他说想喝水,但是等我打来了水,他已经死了。”她白皙的脖颈上,有一串古朴的黑色项链挂在上面,配着她绝美的容颜,随着她说话间的胸膛起伏,微微荡漾着。这项链,由一根乌金细绳穿绕而成,上面有七颗大小不一的黑色宝石,整条项链通体乌黑,这正是巫族大祭司随身携带的法宝七曜项链。
月遗珠淡淡的说着,清冷的声音中,平淡似水,大祭司的离世,似乎并没有对这个白衣女子造成多大的悲伤。叶伽南撇了撇嘴唇,心里暗道,“这小娘皮还真够冷的。”冷不防一抬头,便看见月遗珠明若秋水的眼光扫过来,似是洞彻人心,叶伽南微微有些心虚,转开了头,不与她的目光接触。只听扎克粗重的声音响起,“放屁,大家万万不可相信这个妖女所说的。”他冷笑一声,大声嚷道,“如果真的是如你所说那样,既然大祭司传位于你,那你又为何要隐瞒大祭司的死讯,还一直假扮大祭司来欺瞒我们族民。”他声音转冷,眼眸中一丝利芒转瞬而过,“假扮大祭司,隐瞒族民,单是这一点,就已经是触犯了我巫族禁条了。更何况,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一个人在说,没有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