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正是封魔大会举行之期,陆陆续续来了许多英雄好汉。
涂山派早已在山下一处庄院中搭起了擂台,摆好座椅,各路武林人物聚会,真是前所未有的盛举,涂山派派出百余名接引弟子接待,引着诸人在各处休息。
这其中有人真心为结识天下英雄而来,觥筹交错,言笑晏晏。也有人为一睹天下三派掌门尊容而来。也有拜师学艺,求学问道而来。也有相互间恩怨未了,借机做一了断。熙熙攘攘,纷纷扰扰,看着好不热闹。
陈笑楼早早派人迎接盐马帮诸人,不料却只有盐马帮二当家何难得一人前来,陈笑楼不见葛柊坤大失所望,上前问葛帮主安好?
何难得客气几句,勉强笑道:“弊帮帮主俗务缠身,这次特命在下前来,却是有要事相告。”
陈笑楼闻言便将何难得引入厅中,请来大禅寺苦禅大师和天绝门钟离掌门。
几人初次相见,自免不了一番问候。何难得道:“此次盛会,本该弊帮帮主亲临,只因帮中有些变故实在无法脱身,还请三位掌门原宥则个。”
陈等三人乍闻盐马帮有变故,不由心中均是一惊。陈笑楼问道:“如需援手,陈某愿为差遣。”
何难得喜道:“能得陈掌门襄助,实乃盐马帮大幸。”心中暗叹:“陈掌门不愧被赞为天下英雄首,不问是何变故,便愿意相助,真乃至诚君子。”又道:“此次弊帮帮主无法脱身,特命在下前来告知三位掌门关系蛇河之事。”
三人听到事关蛇河,心中一凛,苦禅大师叹道:“阿弥陀佛,何施主请讲。”
何难得道:“我盐马帮帮众四散江河湖海打探消息,近日却在蛇河附近发现有一些妖怪,样貌丑陋的紧。”他说道此处略一停顿,见陈笑楼等三人虽面面相觑,却毫无惊异神色,随即明白,道:“三位掌门,已然知晓?”
钟离澹道:“不错,日前陈掌门已一一见告,我等正在商议如何降妖除魔。”
原来盐马帮帮主葛柊坤自获沈风谷鲜血解了蛇毒之后,蛇女念奴又几番骚扰,杀死打伤不少帮众,葛柊坤几番命人寻找月御仙医,好打发念奴,几年来,却一直苦无下落,葛柊坤不胜其烦,苦于无法摆脱纠缠,恰闻蛇河有妖怪现身,适逢封魔大会盛举,便想借各门各派之手铲除念奴。
何难得略一思索,道:“既然如此,那……三位掌门可知蛇河中有人?”
陈笑楼惊道:“什么?尽有此事?”苦禅大师不由得口宣佛号,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反倒钟离澹还镇静一些。
何难得苦笑道:“此事千真万确。在下不敢与诸位掌门玩笑。”
陈笑楼忙道:“非是陈某不信,只是蛇河中毒雾重重,数百年来从未见有人出入,实难相信有人能在毒雾中生存,何二当家从何得知呢?”
何难得神色沉重道:“此乃弊帮上下亲见。”
当下便将当日念奴侵入盐马帮大肆杀伤帮众,毒害帮主之事一一告诉诸人。只是邢老三之死却不敢说是他恶事做尽,被胡英豪所杀而命丧蛇河,也含糊其辞说成是被念奴所杀,也略去念奴人首蛇身之事,此事太过耸人听闻,说出反而不妙。
众人听得盐马帮竟遭此不幸,连失两位当家,更伤了无数帮众,原本不信蛇河有人,此时已是不得不信。
苦禅大师慈悲为怀,叹道:“阿弥陀佛,佛言:恶人害贤者,犹仰天而唾,唾不至天,还从己堕。逆风扬尘,尘不至彼,还坌己身。贤不可毁,祸必灭己。蛇河中人行此恶事,当有业报。不知葛帮主所中之毒如何了?”
何难得忙道:“多谢苦禅大师慈悲关怀,弊帮帮主得遇高人相助,已然化险为夷,身体无恙。”
苦禅大师道:“阿弥陀佛,葛帮主福泽深厚,可喜可贺。”
陈笑楼沉吟道:“那蛇女为何要寻找月御仙医?”
何难得道:“从那蛇女言语中透漏仿佛有至亲之人中毒,被囚于一处,这世上只有月御仙医方可施救。蛇女之言,实不可信,但蛇女寻找月御仙医却是千真万确。”
钟离澹淡淡道:“蛇女为何会寻上盐马帮?当真好生奇怪,莫非盐马帮中有何她必得之物?”
何难得心中大惊,暗想:“他意有所指,莫非知道蛇宫图之事?”何难得不长于心机,若是冯周伦在此,便知钟离澹仅是试探而已。
陈笑楼想拐弯抹角探问终究不妥,不如直言相询,便道:“江湖传闻,蛇神宫图为盐马帮所得,近日蛇河四周忽然多出了许多妖怪,陈某推测是否因蛇神宫图遗失,才引出妖怪?何二当家可否见告?”
何难得不动声色道:“江湖传闻多不属实,蛇神宫图在下也有耳闻,但并非为我盐马帮所得,许是有人忌惮我帮,嫁祸与人,借机铲除我帮也未可知,三位掌门绝不能信。蛇宫图再好,有蛇女在蛇河之中,也无法进入蛇河。若果真为弊帮所得,自会献给陈掌门,以示敬意。”
陈笑楼目光如冷电,在何难得面上扫了几扫,见他毫无异色,叹道:“哎,何二当家抬爱,陈某无意于蛇宫图,只是心中担忧,希望寻得线索罢了。”
何难得赞道:“陈掌门心系天下,在下佩服万分,在下回去,自会禀明帮主仔细探问,如有蛇宫图下落,定当告知陈掌门。”
陈笑楼拱手道:“有劳二当家。”
何难得见话已传到,恐久留生变,当即告辞。陈笑楼再三挽留,说道共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