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无恙已经十五岁了。不但个头蹿起来了,体型健硕了不少,就连模样也长开了,颇有美男子的气质。
这一天,无恙与自己的师父俊生在庭院里比剑,二人虽然用的是木剑,依然耍得虎虎带风。打斗之时,忽然俊生猛地一发力,磕飞了无恙手中的剑,然后用自己的剑背,敲打了一下无恙的脑袋。
“你已经死了。”俊生得意地说道。
无恙捂着脑袋,从地上捡起了木剑,然后抬起头看向俊生,等待师父进一步的点评。
“剑术都是一样的,之所以会分出胜负,比得就是谁先犯错误。”俊生说道。
说完,俊生又看了看无恙,见他一头雾水,继续解释道:“你要专注。心无旁骛,将自己化身为手中的剑。人剑合一,才能做到无往不胜!”
不知无恙是否听明白了,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朝兵器架走去,摘取挂在上面的长弓,离开了这里。
无恙生活的地方叫做平城,隶属密阳府管辖,这里位于王国的西南,群山林立、地势险恶。平城只有南北两面有城墙,东西向则是高山,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从平城里面,就可直接登山。
无恙带着弓箭,登上东山,准备打猎。虽然在这里生活的衣食无忧,不过无恙时时刻刻没有忘记自己的养父母,他一直想要成为像养父那样出色的猎手,这也算是对养父母的一种纪念。
行至山林,无恙仔细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前进,一边寻找猎物。终于,发现一只野兔从洞里出来,无恙聚精会神,悄悄地跟了上去。
那野兔也是饿了,从洞里出来,先是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危险,然后跳了几步,啃啄地上的鲜草。
无恙轻轻地走到射程范围内,从背后取出一枝长箭,搭在手中,缓慢地拉开长弓,瞄准了猎物。
忽然,野兔的头抬了起来,犹豫片刻之后迅速逃回洞里。
无恙很是纳闷,自己并没有惊动猎物啊,怎么会跑了呢?就在此时,无恙明显感觉到一丝的不安,手中的箭轻微地晃动着,树上的枝叶也在不停地抖动,脚下的石子,也像中了邪一般,蹦蹦跳跳的。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万马奔腾之势,震得地动山摇。无恙大惊,急忙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跑去。
无恙站在山腰处,就见前方远处,万马来袭,遥遥不见边际。山脚之下,一座小城已形如累卵。
“不好!”无恙大叫了一声,疯狂地朝山下的小城跑去。
城门已被攻破,奔跑声、喊叫声、厮杀声混成一片,现场怎一个乱字了得?无恙没有停下,继续朝着自己的家疯狂地跑去。
到了大门口附近,无恙已经来晚了,他看到无数的人拿着兵器冲了进去,随之而来的就是院子里传来的阵阵惨叫。无恙越来越不安了,心里一个劲地乱跳,急中生智,便朝后门跑去。
通过后门,无恙来到了后院,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与前院的厮杀喧天相比,这里却额外的安静。
忽然,不远处的柴房里传来阵阵哭声,无恙又惊又恐,但耐不住好奇,便轻轻地朝柴房走去。打开房门,大小姐秋歌,正躲在里面暗暗地哭泣。
秋歌也看见了无恙,边哭边说,一脸的恐惧与无助:“父亲,父亲死了,呜……”
无恙把门掩好,然后走到秋歌的身边,与她并排坐着一起。这种感觉,自己曾经也经历过,但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秋歌,只能默默地坐在她身旁陪着她。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脚步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明显是朝这里走来。秋歌十分害怕,不知不觉之中抓紧了无恙的袖子,二人屏气凝神,祈祷着房门不要被打开。
然而,房门还是被人打开了,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长得凶神恶煞,手中各拿着一把大刀,上面还沾着鲜血。
“你们是谁?”其中一个大声地咆哮道。
无恙惊了一下,犹豫片刻后答道:“我是这里的下人。”
那人又指着一旁的秋歌问道:“那个呢?”
“她,她是我妹妹。”无恙说着,把手抬起来,将秋歌搂紧。
“都出来!”那人也没过多考虑,大声地呵斥着他俩。
无恙拉着秋歌的手,跟着那两个人,朝前院走去。到了前院,一片惨象:无数的人正在将府里的东西往外搬,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几个尸体,无恙一看,自己全认识,都是一起生活在这座宅院里的人。
无恙唯恐秋歌害怕,用手压住了秋歌的头,只让她低头看路,不让她看别的地方。
走了几步,无恙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师父俊生倒在血泊之中,手里还拿着剑,身上无数的伤痕,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但早已失神了。
“快走!”前面那人用力地拽了一下无恙,无恙的身体渐渐远行,目光却仍旧停留在俊生的身上。
从大门走出来,那人指着无恙和秋歌喊道:“我们是白羽军,是农民的军队,是为大家带来希望的。我们只杀官员和地主,不杀穷苦人,你们赶紧滚吧!”
秋歌站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开,这里可是她的家啊,难道就这样被人赶出来了吗,自己的父母还在里面呢?
“走吧!”无恙强行把秋歌拉走,秋歌一路上号啕痛哭,眼泪都快把衣服浸湿了。
二人来到了城门口,见好多幸存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希望能够逃离出去,可惜城门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