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八月中旬,大将军孝国率领的三路大军,已经到达了指定地点安下营寨。全军设下三座大营,日廷率领的左军在北,武权率领的右军在中,慕白率领的南军在南。由于正在调查鲁正的位置,所以并没有马上开战,大家基本都在军营里待着。
慕白在自己的营帐里正在开怀痛饮,原因是有志、元汉、平良,曾经的患难四兄弟又聚到了一起。
“平良啊,在左军过得怎么样?”慕白问道。
“当然没有在你手底下舒服了。”平良笑道,“不过日廷为人倒还不错,还知道体恤士卒。”
慕白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元汉:“你呢,都不知道你在哪里?”
“我能在哪?”元汉说道,“作为一个参谋,我当然待在参谋营里了。每天都商讨破敌之策,一人拿出一个见解,说得天花乱坠,却没有一个有用的。让没打过仗的人制定作战方案,真是吓人!”
元汉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这时,一个士兵走了进来,说道:“将军,大将军召集三军众将,要商讨破敌之策。”
“哎呀,真是扫兴!”慕白说着,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又商讨,少不了参谋,我和你一起去吧!”元汉说着,站了起来。
平良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看来我也该回去了,一起走吧!”
“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喝!”有志坐在那里,闷闷不乐地说道。
来到中军大帐里,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差慕白和元汉。二人看了看周围,挑角落坐下。
见大家都到齐了,孝国说道:“我们派出的斥候终于掌握了鲁正的具体位置。”
说完,孝国朝门口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撩开帘子出去了。没多久,侍卫带了一个人进来。众人把目光齐聚到那人身上,看年纪也就二十四、五岁,长得眉清目秀、虎背狼腰。慕白一下子就被这个年轻人的目光吸引了,眼神如此尖锐,由内而外散发着杀气。
孝国指着这个年轻人说道:“他叫庆秀,我们的斥候在山里发现了他,他知道鲁正军的位置和这里的地形。”
简单介绍完,孝国对庆秀说道:“把你知道的,告诉大家吧!”
“是!”庆秀走到桌前,指着上面的地图说道,“将军的军营在这里,西面有高山,翻过高山之后有一片树林,鲁正就隐藏在树林之中。从这里到树林有一条大路,不过对方都有探子在监控,很容易被他们发现。不过小人知道一条小路,向北走绕过高山,就能绕到鲁正的后方。将军若同意,小人愿头前带路,助将军大获全胜。”
“真乃天助我也!”孝国搓手说道。
当庆秀在地图上标示道路的时候,所有人都站起来盯着庆秀的手指看,唯有慕白坐在椅子上不动,他却死死地盯着庆秀的表情,至于他说的话,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如果从小路走,需要多长时间?”孝国问道。
“大概需要三天。”庆秀答道,“若将军打算夜袭,明日一早动身,三天之后的深夜,就能摸到鲁正的后方。”
“就依此计,传令下去,马上准备,明日一早出发!”孝国说道。
这时候,慕白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和我说话吗?”庆秀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小人的家就在这里附近,以打猎为生,所以对这里的地势十分熟悉。”
“一个猎人,怎么会说出夜袭之类的话?”慕白继续问道。
庆秀犹豫了一下,笑道:“小人自幼酷爱兵书,经常习读,所以略懂一些。”
慕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庆秀:“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庆秀的眼神许微闪烁了一下,渐渐避开慕白的目光,解释道:“小人的父母,死于鲁正的士兵,小人希望亲眼看到他们全军覆没,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慕白哼了一声,把目光转移到孝国身上,说道:“大将军,这里地势复杂,鲁正实力怎样、战力如何,我们都是未知数,岂能偏听山人之言,妄自动兵。末将以为,应派出斥候详细了解这里的地势环境,再派出先头部队去窥探鲁正的底细,只有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孝国一直在忍着慕白,忍到他把话说完,这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慕白愣了一下,辩解道,“末将虽然喝了点酒,但现在很清醒。”
“你是很清醒。”孝国说道,“我还真没见过哪个醉人能把胡话说得这么溜的!”
这时,武权开口说道:“驸马爷这么说,是不是怯战啊?也难怪啊,王亲国戚的,难免有怕死的念头。”
“你说什么?”慕白瞪圆了眼睛,握紧了拳头,准备要扑过去。幸亏元汉就在旁边,过来将慕白抱住,将他死死地按在椅子上,避免了事态的扩大。
之后,孝国用力地拍了几下桌子,然后高声说道:“左军、右军准备明日出发,南军留守大营!”
说完,孝国看向永植,说道:“你也留下吧,我最恨逃兵了!”
就这样,孝国带着武权和日廷出发了,把慕白一个人留下了。
在庆秀的指引下,孝国大军向北而走,绕过高山之后,又向西前进。到了第二天的夜里,山路崎岖狭窄,越来越难走。没过多久,士兵开始抱怨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到了孝国的耳朵里。孝国装作没听见,呼喝士兵继续前行。又过了一阵,战马开始咆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