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冽穿着一袭黑衣劲装,完美身材全都暴露无遗,我看见他绷起的脸颊微微带着一股凌厉的肃杀。
我眼眶莫名一红,立刻朝他冲了过去,结实地撞入到了他的胸膛之中。
夏侯冽此时温柔极了,他紧紧地揽着我,用手轻抚着我的长发,头低了低,温热的嘴唇就碰到了我的额头。
我们难得都很享受此刻的温情。
“咳咳!”一声轻咳不适时宜的响起,我回过神来,脸颊爆红地松开了夏侯冽,躲在了出声的嬷嬷身后。
嬷嬷严肃地看着夏侯冽,朝他行了一个跪拜礼:“感谢五皇子前来搭救!”
其他两位奴仆纷纷回神,也朝他方向跪下,“感谢五皇子搭救。”
唯有我,一脸犹豫地站在原地,眉头纠结着,想要不要也向夏侯冽行一个跪拜礼。
还是夏侯冽解决了我的麻烦,当我想要跪下的时候,他已经说免礼了。
夏侯冽看向我,眼眸一厉:“媚烟,你脸上的血是谁弄的?”
我摸了摸脸,摸到了干涸的血迹才明白过来,连忙摇头:“这不是我的血,这是别人的血,我没有事。”
夏侯冽皱起的眉头稍稍松开,道:“你们跟我一起上来,我护送你们去冷心楼。”
我们从暗无天日的地室里走出,阳光猛烈的洒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最近我实在是命运多舛了一些
去冷心楼的途中,我经过了春园和秋园,虽然没有进去,但从被打烂的大门可以看出,昨晚她们这里肯定是经历了一番恶战。
路边陆陆续续出现了许多人的尸体,有虞美人丫鬟的,也有外面涌进来流民的。
我见此,不由严肃问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流民涌进虞美人里来?”
夏侯冽嘴角轻勾,眸底一片凉薄:“不仅是虞美人里,现在晋州四处不断有流民入侵,我们称之为----”
“流民暴乱。”
我怔了怔:“怎么这些流民会”
夏侯冽抬头看了眼天空:“今年的晋州冬天太过漫长了,难得今日露出了晴天,可惜已经太迟了。”
我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后来去到阿娘的冷心楼里,通过秋月,我才了解到,原来是今年的冬天太冷太长,在外乞讨流浪的流民承受不了寒冷,就去向官府求助。
官府以他们不是越国子民为由,拒绝向他们提供帮助,流民们对官府一直积怨,最后实在受不了就揭竿造反了。
秋月言语间对夏侯冽进行了高度钦佩,说夏侯冽身为晋州太守,一定会好好平定这次暴乱。
春花在一旁嗤笑了一声,讽刺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说的不是人,而是天上的神仙呢!不就是被人救了嘛,有必要这样吗?”
秋月别的事情还能忍,但一扯到夏侯冽就立刻理智全无,她站起来骂道:“春花,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气愤地用手抓着衣服,瞪着春花道:“如果不是五皇子,我、我现在可能已经”
春花抬起手对着用凤仙花染的指甲吹了下,悠悠道:“不就是失去清白么,也好过失去性命吧,难道你把清白看的比命还重要?”
“你这个清白已失的女人自然不懂我的心情!”秋月吼道。
春花也被刺激到了,站起来插着腰说:“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急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阿娘和夏竹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很快就要回来了,难道你们要在她们面前吵架吗?”
搬起阿娘,两人一下子就消停了。
不一会儿,夏侯冽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阿娘和夏竹,刚刚她们两人被夏侯冽单独叫出去说话了。
夏侯冽特意往我方向扫了一眼,道:“媚烟姑娘,你这边人手太少,我派几个士兵给你。”
身后秋月看着我的目光仿佛拿刀子戳在我身上,灼热的厉害,我连忙摇头说不用。
夏侯冽没容我拒绝,大手一挥,几个士兵就从后面出来站到我旁边。
秋月从我身边站了出来,想要说些什么,夏侯冽却直接转过身子,朝阿娘点了点头,就此离去。
秋月犹豫了一会儿,小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又一脸失落地走了进来。
没有了夏侯冽,周围的气氛顿时松了很多,夏竹惊魂未定地走到我身边说:“媚烟,昨晚你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派人去找了你,她们说找遍了整个李园都找不到。”
我笑了笑:“李园这么大,总有好几个藏身的地方,你派来的丫鬟是不是半夜的时候,估计那时候我们睡得太熟了,没听见,也就没出去。”
夏竹想了想,点头道:“别说,还真是大半夜的时候。”
春花也凑过来说:“我也是藏在了春园里,我的春园人手比较多,能跟那些流民拼一下,后面的流民见春园门口死了太多流民,也就犹豫地不敢进入春园。”
“我就是因为这样,反而安全地度过了一个夜晚。”
夏竹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几步,离春花稍微远一些,春花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忽然前进了几步拉住了夏竹的手。
她笑吟吟道:“夏竹妹妹,以前是春花姐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夏竹眼睛瞄到了她那双还裹着白布的手,僵硬地笑了笑,把春花的手给扯开,才说道:“春花妹妹,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呵呵,因为一旦小气起来,那就不是人了,我在心暗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