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两人一站一坐,司徒雨有股居高临下的气势。见她身后来人,顾行云眉峰微动,冲她勾勾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什么?”司徒雨不耐烦地蹙眉。
紧接着,顾行云拉着司徒雨的手将她带进了怀里。
司徒雨稳稳地坐在了顾行云坚实的大腿上,顾行云的手还不松不紧地搂上她的腰。
猝不及防,司徒雨一顿挣扎。
“别动。”顾行云没看她,强制将她的头按在自己颈窝处。
司徒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几米开外的草地上立着一个笔直的人影,是司徒霖。
绷直的身体松了松,司徒雨勾住顾行云的脖子靠近他耳边低声笑了起来,“幼稚。”
带着唇膏香气的呼吸温热暧昧,女人太会演。
顾行云顿时觉着没了意思,嫌弃地推开司徒雨的头,“小爷又替你出了口气,说吧,怎么谢我?”
远处的人走远,司徒雨的手却没松开,她仍旧笑着,玩味地注视着顾行云的脸,“混进来的吧?不跟我演演戏,我家里人一定会把你赶出去,你怎么谢我?”
这女人长进了。
顾行云神色正经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先起开,压得我腿都麻了。”
司徒雨哼笑一声,重重地撑着摇椅的扶手站起身来。她松开手,摇椅动也没动,顾行云虽翘着二郎腿,但下盘极稳。
“你爷爷身体到底怎么样了?看今天这场面,恐怕是有大事要宣布啊。”
顾行云坐着,司徒雨站着,这架势像是上级领导在听下级工作汇报。
司徒雨抬手遮了遮紫外线,视线找不到定点,“会宣布遗嘱。”
顾行云努努嘴,问:“没事先交代你什么?”
也不知是胡乱猜测还是功课做得到位,顾行云竟猜了个准,今早上老爷子果真交代了她一件大事……
司徒雨若有所思,没吱声。
“得,你心里有数就行,到底是你家事,我一外人,你说多了也不好。”早晚会知道,顾行云根本不着急,一脸的通情达理。
司徒雨嗯一声,难得诚恳地看着他,“顾行云,你要是不急着走,今天就留在这里吧。”
顾行云知道她心里没底,自己得到信任,一阵飘飘然,瞥她一眼道:“瞧你这怂样儿,小爷就是不放心才亲自来帮你的。”
*
在司徒雨的引荐下,顾行云见到了传说中的司徒老先生。
为表尊重,顾行云自觉报上家门。他家底深厚,又是司徒雨的朋友,老爷子自然另眼相待。
……
“我父亲,也就是姗姗的曾祖父,也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出来闯荡,那个时候他在上海,世道乱,他有野心,几经磨难,也算混成个人物……可到了我这一辈,世道变了,他们的行当我们做不了了,只好退避苏南慢慢转行,又变革经营手段,其实也相当于东山再起了。
司徒家是亏着老行当才有一定的威望,要论实业经营,你们顾家是要胜我们几筹的,所以你们一只手臂被砍断,伤不到根本。何况你还有家里的老父亲坐阵,比我当年的处境要好得多。我看你一点也不比你父亲逊色,放手去做吧,中医药科技未来一定大有发展。”
老爷子近年虽缠绵病榻,但他一生经历丰富,又洞悉着外面的世界,心智眼光丝毫没有退化。顾行云对其钦佩不已。
退出书房,顾行云对司徒雨说:“老爷子看着气色还好,精神却提不起来,西药用的再猛,治标不治本啊。”
“虽然是癌症,但医生也说过,如果治疗得当、病人心态良好的话,再活两年不是问题。是他求生意志太薄弱了,他自己放弃了自己。”司徒雨也是今早才得知,老爷子早就生了退心。
顾行云顿了顿脚步,回头看司徒雨,她神色倒平静,于是半开玩笑道:“老爷子花了几十年精力把你们家洗白,到老了,终于能安享晚年了,家里却出了这么多糟心事,你说他心态能好吗?司徒雨,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吧。”
“我说你怎么就盯着我这点事不放呢。”司徒雨恨极了顾行云提起那件事时的轻佻,回想起后院里那一幕,她又收回怒气,放缓语调:“昨晚我都跟你说让你忘了,你偏偏忘不了,今天又来激我。顾行云,你对我这么上心,究竟是想让司徒家做你的盟友,还是另有所图?”
“你猜。”
顾行云笑得很欠揍,司徒雨不再理会他,兀自往自己房间里走。顾行云跟在她身后,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谢冲打来电话。
……
“朋友来北京了,陪他们爬长城呢。嗯,这几天我就不去酒店了,月初我直接去南城……”
挂了电话,司徒雨鄙夷地看着顾行云:“我家是长城?你对自己的亲信都没有真话?”
顾行云见她神色惊讶,觉得她少见多怪,别她一眼,“兵不厌诈懂不懂?以后吃了亏你就知道了,关键时刻,谁都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