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开了门,客客气气地请他进屋,又热情招待,而谢冲始终未出房门。
坐等了半个小时后,顾行云起身准备离开,谢冲在这时把门打开,“来都来了,吃了午饭再走吧。”
顾行云释然地笑了一下,“好嘞。”
饭桌上,谢冲自顾自地的喝着酒,故意不搭理顾行云。而顾行云想着要开车就没动酒杯,以至于场面格外尴尬。
“冲哥,你要是恼我,打我骂我都行,你这一声不吭就走,让我怎么招架?”片刻之后,为了打破僵局,顾行云只好先起了话头。
谢冲喝了口酒,“你小子长进了,现在连我都防着,你说我能不心寒吗?公司我暂时是不会回去了,喏,老婆也快生了。”
顾行云点头道:“嫂子,我医院里有熟人,你生孩子时言语一声,我让他们给你最好的护理。”
谢冲的老婆笑了笑,“不麻烦,冲子的姐姐就是医生,我就在她医院里生。”
“这样啊。”顾行云放下筷子,喉咙里没滋没味。静默了几秒钟后,他抬眼看着谢冲笑道:“冲哥,咱们俩认识三四年了吧,我都不知道你姐姐是医生。”
顾行云给谢冲放了三个月的假,工资照发。
谢冲的老婆不明就里,自然感激不尽,吃完饭后笑意盈盈地将顾行云送出门。
谢冲心情全无,待顾行云走后,他站在楼道里抽了根闷烟。烟抽完,他余光瞥到楼下,顾行云竟没走,也站在车边吞云吐雾。
想起二人往日的种种,谢冲心里一阵酸涩。
*
自打照片发过去后,司徒岚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司徒雨觉得奇怪,便打了电话过去探口风,结果电话无人接听。
挂了电话,司徒霖的电话打了进来,司徒雨立刻按下接听,她问司徒霖:“小姑人呢?”
“有事吗?”司徒霖声音冷淡。
司徒雨:“让我小姑接电话。”
司徒霖:“她不在。”
司徒雨冷笑,直接将电话挂断。她又打给司徒岚,刚拨通就被对方挂掉,她再打,对方关了机。
司徒岚就坐在司徒霖身边,她头发凌乱,眼眶发青,没了往日的神采。
“我要跟姗姗说话。”她对司徒霖说。
司徒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机,不咸不淡道:“自从姗姗见到我们俩上床之后,就跟你不亲了。”
“怎么会,我跟你不一样,我怎么说都是姗姗的亲姑姑。”
司徒岚说这句话时的神态语气与司徒雨如出一辙,平静中暗藏利器。
司徒霖听着这句话,又看着司徒岚的脸,脸色阴沉下来,他一把将司徒岚抱起来扔到床上,俯身压在她身上,手指探进她的衣服里,“看了几张照片你不认我这个哥哥了,看来你对我感情都是假的。”
司徒岚侧过头不去看他,“我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女生了,司徒霖,你每次和我上床都把我想象成姗姗……我不傻。”
听了这话,司徒霖撤回手从床上站起来,他扯了扯领带,暴躁地将司徒岚的手机丢给她,大步离开了这间卧室。
看到司徒岚来电,司徒雨迅速接听,“小姑,你还好吗?”
司徒岚揉了揉眼角,“挺好的,你别担心。你小叔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小姑,对不起,我不该贸然把照片发给你,让你为难了。”
司徒岚反倒安慰她:“你是对的。”思虑过后,她又说:“姗姗,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那次你看到我和小叔……是我主动的。”
司徒雨心中一震,反应过来后,她对司徒岚说:“小姑,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小叔还顾忌这个家,顾忌我们俩,他就永远是我们的亲人。”
*
北京下第一场雪时,南城艳阳高照。
顾行云看着窗外的落雪,忍不住拍下一张给司徒雨发了过去。
此刻司徒雨在茶馆里和道叔谈事情,她面前摆着一大堆资料和司徒霖母子近期的照片,正看得烦闷,收到顾行云这张照片,心境一下子开阔。
她立即回复一条消息过去——
“钟教授队里的成员都调查清楚了,暂时没什么问题,你什么时候过来?”
“想我了?”
顾行云按下这几个字后,叫了会计师到办公室里来。
“小顾总,新厂估价已经核算完毕,价格要现在放出去吗?”
顾行云问眼前这个干练的会计师:“刚建完就卖掉,别人会不会觉得我是疯子?”
这位会计师是顾家的老员工了,早已习惯这父子俩担他说:“正好让外界认为顾家又遇危机,这样能给咱们一个喘气的机会。”
顾行云又问他:“你觉着能卖掉吗?”
会计师笑着摇摇头:“悬。”
顾行云砸砸嘴,大手一挥,潇洒地在文件上签字,“放消息出去吧。”
会计师离开后,顾行云打开手机看司徒雨的回复,司徒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