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到过短暂的欢愉和一份带刺的回忆, 一无所有。
苏南沉浸在繁盛的夏天,林震的婚礼被各类鲜花拥簇,像极了司徒岚梦中的殿堂。
她穿了一件淡蓝的旧长裙, 是林震为数不多的夸赞她穿起来好看的衣服,因为长期旅行有所消瘦,她看起来比之前要年轻一些。
几乎在司徒岚走出电梯的那一刻, 林震就发现了她。林震脸上有一些淡淡的惊讶和愧疚,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从新娘的腰间滑落。
司徒岚晒黑了一些,少了几分以前娇小姐的模样, 多了一些洒脱。
她走过去, 面带微笑地对林震说:“哥, 新婚快乐。”
孙蔚脸色不太好, 看了一眼林震, 心中一凉,随即自己招呼起司徒岚,“你来了啊, 进去吧,司徒雨他们在里面。”
司徒岚并未理会她,带着疏离的笑容看着林震,“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林震轻嗯一声,没有别的话说。
司徒岚径直走进婚礼现场,看到两个小姑娘围着司徒雨和顾行云笑,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后,顾行云搂着司徒雨去敬酒,她欣慰地勾了勾嘴角,然后便离开。
她进电梯的时候,林震和孙蔚看见了她的身影,孙蔚问林震:“你对她有过爱情吗?”
林震没吱声,垂下眼角,安静地像冰岛深夜的雪镇。
孙蔚跨上他的胳膊:“司徒岚不比司徒雨逊色,她的灵气是被你消耗光的,其实你也爱她。”
*
司徒雨早已适应这样的场合,担着个新郎侄女的身份,不少宾客与她各种寒暄,有的问公司发展,有的问私生活,话题不断,顾行云在一旁陪着,听久了便觉得无聊。
趁司徒雨与族中长辈交谈之际,顾行云走到孙芷和柳芯荟的身边看她们耍玩。
孙芷穿粉红裙子,柳芯荟穿粉蓝裙子,两人都梳着丸子头,不细看,倒像是一对双胞胎。
“哥哥,芯荟的爸爸妈妈今天来不了,待会儿我要去做伴娘,你可以帮我多照顾她吗?”
顾行云点点头:“当然。”
小小年纪就替父母出来应酬,顾行云想起她妈妈的所作所为,倒也不觉得奇怪,“芯荟,咱们是老乡,你知道吗?”
“知道,我见过你的照片,我妈说咱们两家是竞争对手。”柳芯荟无比淡定。
顾行云笑了一声,“你懂的还不少。”
“我比孙芷大,我十七了。”柳芯荟解释道,“我妈什么都跟我说。”
见此,顾行云便用大人的方式跟她交流,“你能替你妈做主吗?“
柳芯荟问:“你想见她?”
顾行云很意外这个小姑娘的交际能力,却说:“暂时没这个打算,你妈喜欢玩神秘。”
柳芯荟说:“一般人接近我都是为了接近我妈。”说完她看了身边的孙芷一眼,孙芷似乎没读懂她的意思,眼神仍旧单纯。
“我是个例外,我希望这一辈子最好都不要见到你妈。”顾行云玩笑道。
柳芯荟不明就里,“为什么?”
顾行云笑而不语。
婚宴开始前五分钟,林夫人和孙蔚的父母才正式露面,亲家碰到一起,自然其乐融融,三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喜悦。
顾行云对司徒雨说:“林夫人一手促成这桩姻缘,就是为了给林震找个新的靠山,只可惜你这位小叔现在好像丧失了做生意的兴趣。”
“我本以为我小叔将成为我最大的对手。从小到大我都觉得他很厉害,爷爷也一直把他做接班人培养,但自从我开始跟他争家产,又将公司重新洗牌后,他似乎渐渐丧失了斗志,我之前以为他是顾及往日的情分,现在看来,他大概已经重新思考他的人生,他不想再争了。”
司徒雨看着台上的林震,无法将他与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司徒霖重合。
“原生家庭对他影响深远,这导致他做事不像你这么有底气、坦荡荡。从心理层面上来说,他也一直把自己当成个外人,所以在处理司徒家的生意上面,始终没有你这么游刃有余、行事果敢。”顾行云分析说。
司徒雨收回目光,“他对爷爷的误解太深了,他以为爷爷不让小姑让给他股份是不把他当自家人,那是爷爷防着林夫人。他是家里仅剩的男人,爷爷对他的要求是最严格的,又怎么可能不器重他,不爱他。”
“也许他已经想通了,这么大的人了,钻牛角尖不可能钻太久。”顾行云又指了指孙蔚,“我倒觉得这个女人是想踏实过生日的人,她一定在你小叔身上花费了不少精力。”
“其实这样也好,人一辈子到底还是要回归家庭的。”司徒雨感叹。
仪式结束后,新人开始敬酒,敬到司徒雨他们这桌,林震低声对司徒雨说:“你小姑回来了。”
司徒雨四处搜寻司徒岚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给孙芷留了联系方式后,司徒雨和顾行云离开。之后两人到了慈渡寺,司徒岚果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