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萤以为覃莺莺那儿今日还会再来人,就算覃家不来人,杜家那儿也会有人来就今儿白日她给了肚子疼的命根一脚的事情来闹一顿,谁知直到夜深,这两家都未见有来人,沈流萤觉得或许这两家人今夜伙在一起商量着明天怎么给他们沈家来一大招也说不定。
不过没见着覃家或者杜家来人,倒是白家的大管事又来了,将将入夜时来的,这一回是沈斯年亲自接待,白家管事却没多说什么,只道是今儿时辰已晚,明日白家再正式来沈家道谢。
沈流萤又觉得,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是不一样,连来道谢都要提前知会,怕是到时他们沈家失了礼数吗?
倒也无所谓了,她要的只是白家的一个“答谢”而已。
然沈流萤今夜还是没有逃过沈斯年的“关心”,她足足听了他语重心长地与她说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话,末了沈流萤觉得这个大哥要操心的事情真实在太多太多,好不容易才说得让他放心地回去睡觉,都已是亥时过了半。
沈流萤长叹一口气,随之往后一倒,躺在榻上,扬声唤绿草道:“绿草,洗澡水好了没有!让人赶紧地给我提来吧,我要洗洗睡了!”
“来了来了小姐!早就准备好啦!”屋外绿草大声应道,只一会儿便有家丁扛着大木桶后边跟着提着水的婢子进来,准备好之后屋里就只留下绿草一个下人,不过沈流萤连绿草都不想留在屋里,她向来没有在洗澡的时候需要人在旁伺候的习惯,是以绿草便到屋外候着去了,出门前她看到那只蹲坐在椅子上的白兔子,还是驻足问沈流萤道,“小姐,这兔子要不要也撵出去?”
“嗯?”经绿草这么一说,沈流萤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只兔子的存在,她坐起身,懒懒地看了那兔子一眼,道,“不用了,留屋里吧,我顺便帮它也洗洗。”
“是,小姐。”不过一只兔子而已,就算是流氓兔子那也做不了什么,这么想着绿草便没有再叨叨什么,关上门出屋去了。
在沈流萤说到“我顺便帮它也洗洗”时,白兔子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似乎在瞬间睁大了,不过没有人注意到而已。
沈流萤舒了舒身子后便开始脱衣,当她解下腰带时那只白兔子便开始转过身来定定盯着她瞧,盯着她解开腰带,脱下外衫、中衣、里衣,以及最末的xiè_yī亵裤。
当沈流萤抬起双手绕到颈后解开系在脖子上的xiè_yī系带时,那兔子的鼻头便开始慢慢耸动,蹲坐着的身子如人一般挺得笔直,两只耳朵高高竖起,一副身子紧绷的紧张模样。
这已不是这兔子第一次看到沈流萤的身子,昨日沈流萤换衣裳时它就跟进屋里来蹲在一旁看着,夜里沈流萤沐浴时它则是被沈流萤放到了屋外。
它虽见过了沈流萤的身子,但这一次与昨日则完完全全不一样,昨日他只是看见了沈流萤光洁的腰背、小腿以及双脚而已,而现下,沈流萤是真正的一丝不挂,它能将她一览无余!
秀气的脖子,藕色的香肩,修长白皙的双腿,盈盈一握的纤腰,还有那被松散下来的长发隐约遮挡住的美景……
兔子似乎将两眼都看直了,呆呆愣愣的,好像连呼吸也都忘了。
沈流萤泡在温度适宜的水里,满足地叹了口气,惬意地闭起眼,先静静地泡上一会儿。
绿草可真是一个贴心的好姑娘,连泡澡水的温度都能准备得这么合她的心意,这样的好姑娘届时一定要嫁个好人家才行。
沈流萤泡得满足后才开始拿过布巾来搓洗身子,就当她抬手将搭在木桶边沿的布巾拿下来时,她不经意地瞟了那安静蹲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白兔子一眼。
只一眼,她的手就定在了木桶边沿上。
不仅是因为那兔子坐得笔直的模样,还因为它那白茸茸的脸上,又挂了两小溜红红的鼻血。
“……”沈流萤既觉诧异又觉好笑,只见她朝兔子招了招手,笑道,“小东西你的鼻血可还真是多,动不动就流,看看你那样子的脏的像什么样了,来,过来。”
谁知那兔子只是愣愣地坐着,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她发呆而已。
沈流萤瞧着那兔子不动,随后便站起了身,只听水声哗的一响,沈流萤跨出了木桶,朝那椅子上正愣愣发呆的兔子走去,边伸出双手将它拎起来边笑着嫌弃道:“我说小东西,我捡了你倒像是捡了一个老爷一样,要抱着你不说还要伺候你洗澡,我可还从没对谁这么体贴过呢,你这只兔子倒是第一个了。”
“不如这么着吧,我帮你取个名字,以后呢,你可就是我的了,怎么样?”沈流萤的话才说完,便见着被她提在手里的兔子呆呆愣愣地点了点脑袋,逗得沈流萤笑得眼角更弯了些,“真是个精怪啊你,嗯……我想想取个什么名字好,看你白白净净毛茸茸的又有些胖,就像一块软软糯糯的白糖糕一样,就叫你白糖糕吧!怎么样,这名字好不好?”
“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叫白糖糕了。”沈流萤笑着说完,将兔子放到了旁边的一只铜盆里,而后将这铜盆放到凳子上,移着凳子到大木桶旁,接着拿了一旁水桶里的木瓢从大木桶里掬了水到铜盆里来,随后抓了一小把她之前她让绿草准备来的搓澡用的皂荚撒到兔子身上,蹲下身子就开始帮它搓洗身子,边搓边道:“好在你白白净净的,否则我才不帮你这么搓澡,要不是不想你身上有异味,我也不会帮你洗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