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惊呼一声,令狐冲和田伯光脸色大变,仪琳直接被吓得呆了。令狐冲结巴道:“你这……怎么会……”只见荆楚左肋上有个指甲大小的方形窟窿,似乎被什么奇特的利刃给刺穿了,直通后腰,里面满是凝结的血水和脓水,让人看了又是害怕又是恶心。荆楚把令狐冲的手拍开,皱眉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掀我的衣服?”田伯光叫道:“如此伤势命在旦夕,你还有空来管闲事?”荆楚指了指令狐冲道:“他是我兄弟。兄弟的事岂是闲事?”令狐冲拉着荆楚就走,边走边道:“走,找大夫去!”
荆楚把他推开,叫道:“不能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田伯光,我比刀比输了,我要比酒!”田伯光拎起酒坛,哗啦啦倒了荆楚一身,道:“改天再比,令狐兄,仪琳小师太,衡阳城中多有医馆,你们快带他去。”令狐冲和仪琳将荆楚左右扶住,也顾不得田伯光了,正要下楼,楼梯口人影一闪,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挡在了三人面前。他右手轻挥,将令狐冲和仪琳推向两边,左手抓住荆楚胸口,闪身把他带走。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身法武功,包括‘万里独行’田伯光,两人消失了才反应过来,大喝一声,追了出去。令狐冲和仪琳随后跟上。可是既不知此人何所来,又怎知此人何所去?三人出回雁楼一看,唯见人海茫茫,哪里还有荆楚的影子?
中年男人挟荆楚在衡阳城中七拐八拐,来到一户民居,纵身翻了进去。荆楚晕迷中大喊:“欧阳青衣!我杀了你!”一个穿灰袍的老者迎上来道:“神捕大人,这是?”沈卜把交给他道:“我的侄子,名字叫沈飞。他受了点伤,去叫老刘来把他治好。”灰袍老者点头道:“遵命。”把荆楚带了下去。沈卜登堂入室,在北面的太师椅上坐了,闭目不语。过了一会儿,灰袍老者过来道:“老刘说剑创只需缝合即可,并无大碍。至于沈飞贤侄中的奇毒……”沈卜皱眉道:“他中了毒?”灰袍老者道:“新奇之毒,刘写请大人给点时间。”沈卜嗯了一声。灰袍老者又道:“贤侄左肋上中了一剑,贯穿前后,失血极多。一般长剑造不成这样的伤势。不知……”
沈卜道:“三棱细剑,你见过么?”灰袍老者皱眉道:“我孤陋寡闻,只听说嘉兴欧阳家有人在用。”沈卜道:“欧阳家有没有叫欧阳青衣的?”灰袍老者对身后道:“取嘉兴欧阳家族谱来。”黑暗中一人道:“是。”递给灰袍老者一本书册。灰袍老者看了一遍道:“族谱之中并无此人。”沈卜道:“派人去查欧阳青衣,范围衡阳城方圆八百里。”灰袍老者朝身后吩咐了几句。沈卜又道:“周晷,福威镖局的动向如何?”周晷道:“林平之逃脱,踪迹不明。林震南夫妇被余沧海藏在城中。”沈卜点了点头,起身道:“老周,这几天你辛苦些,帮我照看沈飞。”周晷道:“吉人自有天相,大人不必忧心。”沈卜道:“多谢。”周晷躬身退下。
荆楚做了个梦,梦中自己和欧阳轻、欧阳灵兄妹共游嘉兴,正玩得开心,欧阳青衣从天而降,把欧阳兄妹一剑杀了,挺剑来刺自己。荆楚一摸腰间,无刀无剑,转身欲跑,却被树枝绊倒。欧阳青衣一剑刺在荆楚胸口,又一剑刺在荆楚咽喉。荆楚无助怒吼,欧阳青衣将他的左脚、左腿和右臂全部斩断。荆楚一咬舌头,猛地惊醒,眼前一花,一个穿灰袍的老者走过来道:“贤侄做噩梦了?”荆楚茫然道:“你叫我什么?”
周晷笑道:“我和沈卜沈大人是多年的老友,你既是他的子侄,便也是我的子侄。我姓周,名晷,周朝的周,日晷的晷。‘六扇门一神一鬼’,沈大人是神,我老周就是鬼了。”荆楚心道:“沈卜?听着好像神捕。这个什么周晷倒是和蔼。”问周晷道:“这是哪里?”周晷道:“衡阳城里。”又道:“贤侄稍待,我去请沈大人。”转身出去。荆楚查看伤势,发现左肋上的剑创已经缝好,举手投足一如常时,不由得大感欣喜。这时中年男人走过来道:“你小子倒命硬。”荆楚抱拳道:“救命之恩……”
沈卜摆了摆手,打断他道:“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有话要问你。你哪来的小无相功?”荆楚奇道:“小无相功?那是什么?”沈卜愠道:“就是你练的内功!你真以为那是吐纳心法?”荆楚睁大眼道:“我练的是霹雳刀诀,不是你说的什么小无相功,也不是什么吐纳心法。你是不是搞错了?”沈卜冷哼一声,右手轻探,从荆楚怀里掏出本小册子来,正是司空摘星从他枕下偷走输给了陆小凤又被陆小凤转赠荆楚的“吐纳心法”秘籍。
荆楚叫道:“你怎么抢我东西?快还给我。”沈卜一边翻看秘籍,一边冷笑道:“这本小无相功秘籍是我千辛万苦所得,亲自抄写,珍藏枕下,却被偷去。小贼,你屡次捋我六扇门的虎须,是活得不耐烦了么?”荆楚反驳道:“我没偷你东西!凭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哪来虎口拔牙的狗胆?”沈卜把秘籍揣进怀里道:“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偷的,但这本书出现在你身上,你和那小贼绝对有交情。”荆楚道:“所以呢?”沈卜道:“所以你告诉我是谁干的,我去找他算账。”荆楚道:“那我呢?”沈卜道:“只要你告诉我是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