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称呼再度听到,却无多大欢悦。
夏安歌眉尖一挑,隐有些恼羞,但想到自己已是许久不见他了,才堪堪平和回道:“看在老久未见的份儿上,你乱喊的毛病,今日就不跟你计较啦。”
末了顿下,“劝你见好就收哦!别以为这一副模样就能继续占便宜。”
都这么发话威胁了,老金头也就顺道收了脸色,仿佛刚才只是错觉般,他哼哼几声将烟嘴凑近,吧嗒吧嗒抽了好大一口,只得瑟过劲了,又不慎呛口了,咳嗽接连不停。
“哎哟,瞧瞧!”夏安歌都看不过眼了,上前扶他坐下帮忙顺背,转头熟稔地吩咐道:“小金头,快去给你爹重新泡壶罗叶尖来。”
“哎!”小金头眼睛亮亮的答应,;老金头却是憋着脸反驳,“不不不!我这早没那玩意了!”
“安歌姐别信,我爹就差把它当饭吃了,还能没?都快囤成山了!”说完小金头一溜烟就跑了。
“个臭小子!咳咳。”吼完,咳嗽声更大了。
待小金头将罗叶尖泡好后,夏安歌不等他递过来便端起一杯细细品尝,还是那般甘甜回荡的滋味,一丝丝清透的灵气缠绕其中,自喉间滑落,化作清凉的舒适。
这会儿老金头也缓过劲来,总算恢复如常的他,招呼着一直在旁安静等候的李堇荁坐下,眼中不乏打量。
打量目光暗含实质意味,陌生而威严,李堇荁止不住紧张,身姿端正的不敢出一丝差错,嘴巴微微笑:“晚辈李堇荁,在此见过前辈。”
知礼守貌,老金头点点头,还算满意:“看着有些小机灵。”
见二人来往一番过后,夏安歌才看着老金头开口:“我亲自□□的师妹,自然是不差的。”
说着随手捻了片云糕在手,“老金头是钟老胖的至交好友,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老人。”
“而且还是个炼器大家哦!”
“谁跟那胖子是至交了?且甚么叫算是,我本就是看着你长大的,”话刚完又见李堇荁恭恭敬敬作揖拜礼,“行行行,你别整这么多礼数,看着我怪头晕的。”老金头有些不耐的挥手阻止。
他端起面前茶碗,一双略混的眼目微眯,透有闪烁精光,“虚的也不说太多了,你终于肯再出来,这次是为了啥?别说假的,我可不信你是来找我叙旧,还有以前你就没客气过,这次又想拿我啥啊?老头子养一娃娃不容易,穷啊!”
言语绰绰,情真意切。
夏安歌凉凉看着他,然对方也不在意,坦然相看。释然一笑,她弯起眉眼,娇美可爱。
“你还是这样唠里唠叨的。好嘛,我信你再抠也不少了我的呀。至于出来,过几日我便要去万镜森场采黑斑草,小阿堇是随我出来见识的,自要给她寻些防身的。”
说完,手直直朝着老金头一伸,意思不明而喻。如此理所当然,老金头见此不免气仰:“你个贪心的,自己师妹不照顾,倒找起我了!没有没有!”
忽又想起一般,叫道:“万镜森场又不是什么危险之地,况且你自己不也会打造么,给她弄几件低品防具不就完了!”
而一提这个,夏安歌双肩坍塌,神态无奈,“我要是能弄我早就弄了,可奈何她修行灵源甚为奇特,别说普通的防具,就是品相尚且不错的也完全承受不起,常常破裂而碎。”
“哦?“老金头听到这,面上起了好奇之态,问道:“如此奇特?难不成是雷霆之源?”老金头上上下下的认真打量,想象不出这般文静温柔的姑娘会是那暴怒的雷霆。
“不是啦!”夏安歌手横到他面前来回打断,没好气道:“是共生五源!”
这下老金头是真的惊讶了,共生气源在修宗界不是没出现过,可都是以二、三源,别说五源了,就是四源也未曾出现。
“这岂止是奇特,简直是稀有啊!怪不得,怪不得你无从下手。”老金头转过头来就斜睨,满是果然小屁孩的意味。
夏安歌蛾眉轻皱,微露担忧。老金头是练器大家,接触千奇百怪事物是家常便饭,被他定为了稀有,其艰难不言而喻。
忽而,一只手覆上她的右臂,夏安歌抬起头来,却见李堇荁微笑含面,双眸清亮,似在向人透露轻松之意,无忧无惧的。
夏安歌看着,忽然心底冒出了恼怒的心思,有些不悦:“你是这般不在意么。”
本想安抚的李堇荁听出了师姐的不虞,抬起的手僵硬了下,不过只一瞬而已,依旧轻声道:“不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不想师姐太上火了。”
夏安歌微低下头,神色渐缓,“你..别怕,老金头肯定有办法,他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说罢,目光移向李堇荁挂在手腕的珠串,暗色涌动。
“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下倒知道找我了。”旁观许久的老金头哼道。
夏安歌随即甩了他一眼,笑看他装模作样。
不远处正忙活着收拾物料的小金头适合回头嫌弃道:“一大把年纪了还这样喜欢耍小性,你也不怕被笑话,我都替你脸红啦!”
“臭小子!”老金头瞪大眼,唰的一声就把鞋子扯下来朝自己儿子那扔去。
而小金头灵活得很,轻松躲过不说,还把鞋子给踢回去:“赶紧穿上吧,当心石子刮伤您老的脚,我又得心疼了。”
老金头啐了一口,面上绷不住笑了开来。
笑完后他转过身来,好生了夏安歌、李堇荁二人几眼后,才道:“来吧,别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