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堇荁瞪大眼,不安充斥,颤抖道:“您,您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你、桃家小子,还有那三人,”蛇老蛇尾抽出,将百止谦、奈伏、冒正康三人一扒拉扫过桃淮身边,阴冷道:“才能活命!”
“蛇老……”李堇荁不敢相信,再问道:“您,您是要他们的命?”
“蛇老!”桃花失声喊道,又看向容海几人,才刚缓和的脸色又被蛇老那一句给刷白,林清直接瘫软在地上,潸然落泪。
这些惊恐神态落在蛇老眼中,让它感到了泄恨滋味,“不要他们的命,那你们说说,要用什么来祭奠我惨死的孙女儿!!!”
蛇老怒火冲天,漫天威压又从上而下盖落,将百止谦等人求情声给狠狠憋回去。
李堇荁闭上眼,待它稍冷静下后,才大着胆子开口道:“蛇老,请听晚辈一言。”
“怎么,你想替他们求情?”蛇老盯着她,阴凉的气息围绕在周遭,仿佛只要她说一句求情,立即送入轮回。
她深呼一口气,缓缓睁开眼,害怕还残存在其中,但更多的是坚定。
“容海等人猎捕乌渊一族,实属违背宗门禁规,小辈回去必定会一字不漏将所有上禀宗门。按规,轻者降为下一等弟子,且押入上静涯闭门思过一月。重者,则当由律令堂长老亲自废其修为,逐出师门。”
李堇荁咽了咽口水,“先不说乌渊与我宗门交好数百年,即便是无缘无故,容海等人的所作所为亦是为修者所耻,就凭此,掌门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哈哈~小丫头,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我留他们一命。”蛇老往前喷出冰凉,轻蔑道:“你们凡人惯是狡猾成性,话里有话,做事更是里一套外一套。我啊,一点都不信!”
“蛇老太看得起我们了,”李堇荁咬咬牙,狠道:“小辈们于您而言,的确蝼蚁,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小辈们再不值得也是灵源道记名载姓的弟子。”
“您可以让小辈们尸骨无存,可是灵源道却不会让弟子身首异处!”
“你在威胁我?!”蛇老怒喝,身型骤然缩小几翻,接着将李堇荁狠狠缠绕住,冰凉的寒冷自尾脊升起,粘稠滑过,她的脖子被紧紧缠住,窒息骤临。
“阿菫!”百止谦剑光一划,高高跃起直冲蛇老而去。
“不要!”桃淮大惊,忙跟在身后。
蛇老见状,却是一动也不动,任凭那剑光银星凌厉破空,直至眼前。百止谦目光如炬,攻击势如破竹。
然而就在毫厘之间,他未能再近一丝,就被狠狠弹出去,砸在身后的桃淮,两人齐齐飞了出去,热血喷出。
“伯伯,,桃子!”奈伏并冒正康双双跑到他们身边,急忙查看伤势,两人都受了不小的内伤,桃淮在后还不是很严重,百止谦就猛吐了口血,神志都有些迷糊。
“不自量力。”蛇老给了下马威之后就重新将目光落在李堇荁身上,它将人缓缓高举,尾巴越收越紧,不意外的看到她难以呼吸的痛苦模样,冷道:“小丫头,再给你次机会,舍弃他们,你们活。”
蛇尾愈箍愈紧,那鳞片一点点割着脖子,只要蛇老再一用力,李堇荁绝对相信,她整个脑袋都要飞了。
她勉强睁开双眼,艰难吐字:“蛇老,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蛇老停了一下,视线下移。
原来被李堇荁呵护在手心的小白蛇,若不是七寸上一根金针紧邻其上,此刻算得上睡得恬然。
金针利光隐现,只需要她临前一点力气,死了就有一族相伴。
“你知道你这是在与我族为敌吗?”蛇老停止继续缠绕,平静语气听不出任何异常,“其实,老蛇杀了他们,也可以帮着掩饰,当作你们从未出现。”
“咳,咳,”李堇荁勉强笑道:“蛇老,自欺欺人的事,即便天不知地不知,但我知,就已经足够折磨我。”
“今日见死不救,他日必成我修道心魔,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舍弃他们!”
“那我的孩子就死有余辜了?”
“不!”李堇荁睁大眼,目光澄澈,“生灵有证,尔等惨死的乌渊血脉必能得到应有公道,如若我宗灵源道未能令前辈满意,那么小辈,李堇荁必将以死谢罪,祭奠乌渊生魂!”
这是万物誓言。
蛇老缓缓放开她,静默不言,周遭陷入一片沉寂。
李堇荁也收起金针,手动了动,让小白蛇伏得更舒服。
好久之后,蛇老终于再度开口,“小丫头,这代价我替你不值。”
“值不值。”
李堇荁挺直身子,黑夜中她的目光清亮坚毅,面容平静,胸中有丘壑。
“取决我道!”
“你道?哈哈~”蛇老大笑起来,不在意道:“小娃娃嫩得很,还没活明白就嚷嚷着道,真是什么话都往外秃噜,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在历经沧桑岁月的大能面前,李堇荁渺小似尘埃,她自有万千胸臆,但没有与之相匹的本事,任何言语确是苍白无力。
她抿着唇,很奇异的是惊慌害怕消去,拧巴的倔强弥漫眼中。
“你好像不觉得如此,难道老蛇哪里说的不对了?”蛇老在她周遭游了几圈,明明想要反驳却闭口不言的模样,有点意思的犟脾气。
李堇荁一顿,开口道:“小辈说什么,蛇老定也在此前听过千万遍,既如此,多一句不如少一句,您落个清净,小辈得个不吹嘘的好名头,这样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