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贾述相遇的第一次正是李堇荁入宗三年的弟子晋升比试,那时的她还是生涩的新人,比试套路一板一眼,有点生搬硬套。
不过就是这样的生硬,把多学了几年的贾述给淘汰了下去。
李堇荁自见到他就笑意不断,目光意味深长,贾述长进是有的,但是观之面目行动,皆隐隐透着浮躁难掩的急切。
“你有毛病啊?一直笑!”贾述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那笑,笑的身上直发毛。
“如果说,见你就想笑是种病的话,”李堇荁一反之前比试模样,此刻颇有闲情的调侃,“我大约是得了不治之症。”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贾述鼓红脸接上吼道,“老在这碍你爷爷我的眼!”
李堇荁眉头一挑,清亮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道:“好似我先来的吧?年纪轻轻得了痴呆之症,有点可惜哦~”
“你才痴呆,你这个就知道背地里干挑拨之事的奸诈小人,上次要不是玉琭护着,老子早把你打得屁滚尿流,屎屁横飞!”贾述横眉冷对,嘴里臭气神太无赖刁钻。
论污脏他是更胜一筹,李堇荁气得面色冷凝,断去与之争论的心思,要不是因为比试,看都不想看一眼。
贾述一看她沉默,就以为被自己吓到了,直哈哈嘲笑道:“没话讲了吧!你个毛都没,啊!!!”
一颗手拳大的石头猛地砸中还想滔滔不绝的人,他哀嚎一声捂住嘴,舌尖舔舔,尽是血腥味,且这不还止,连两颗大门牙都被砸得有些松动。
“谁!谁!”贾述怒火中烧,左右一看正好瞧见玉琭一副就是姑奶奶干的孙子想怎样,于是怒吼道:“有人偷袭!有人作弊!”
他跑到裁判者面前,手指一指,“你看你看,就是她,刚就是她扔的我!”再一指好整以暇的李堇荁,颠倒是非道:“这两个人是一伙的,她打伤我就是为了帮李堇荁赢!”
“哟哟哟~”玉琭一听这话马上笑开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讥道:“明明就是自个儿嘴臭到连老天都看不过去赏一石头让你赶紧闭住省得作孽熏死人。”
“哼,还有人故意偷袭?得了吧,就你那三脚猫似的斤两,人李姑娘摁倒你都不用带第二根手指,二混子!”
一长串话噎得贾述脸红脖子粗,好一会才吐出三字:“你骂人!”
玉琭冷冷撇他一眼,不屑道:“骂个屁,你就是!”
“你你你,裁判你看她!”贾述恼羞成怒,撸起袖子拳头一扬,但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人抓住衣领用力扯回来。
“你比不比?”裁判者把人推回场中,接着掏出一方帕子擦擦身上被喷溅的血水,语带嫌恶:“不比就下台去,别浪费时候。”
说完掌心冒出一把火将帕子烧之殆尽,灰飞湮灭。
贾述还想说什么,但被裁判一个冷凝目光给憋回肚子里,无奈只能悻悻收住脚。
满腹怨气不得宣泄,他看过来的目光都好似着了火,李堇荁当下好笑,起势请道:“多谢指教了~”
贾述冷哼一声,阴□□:“看小爷如何收拾你!”话一落,手中折扇一挥,一道火月斩横扫过来。
利落凌厉,比之当时多了一份果敢威慑。李堇荁敛起笑意,右掌覆上水皮,径直从中破开,接而花五的水行珠落入掌心,甩出冰凉水鞭再将破开后又化为两道回旋火斩彻底打散。
贾述的牵火扇能随心所欲操纵火术,以往她还能在扇与术之间看到牵连线,现在却是了无踪迹。
李堇荁手不停旋转,水鞭在手里尽情横扫,将迎面而来的攻击一一格挡住。她一面格挡,一面变化脚下步伐,想办法欺近对手博得攻击缝隙。
像这样远远拉开距离的打法,除非自己能施以更大威力的法术出击,否则两人就只能这样不停耗着,直到谁真元力亏尽,谁就成为败者。
贾述也一面手下术法不停,一面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还紧紧的死盯着李堇荁。他就是要耗着,就算耗不尽她所有真元力,至少也要耗去大半,这样就算侥幸被赢了,那也不亏。
他就看她后面两场怎么打!
李堇荁一看那不怀好意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暗叹一声:蠢得没边。
先不说拥有异源天赋的弟子经脉都要比普通弟子宽阔,能多容两三倍的真元力。便是休息时刻,她作为继续比斗的弟子是允许吃一定数量的回元丹。
不过就算耗得起,她也不会把时间浪费这等人身上。
李堇荁单手掐诀,在贾述又是连续两道火月斩袭来时,侧翻而过,掌心顺道压在地上,一道道阶梯状土锥朝他冲刺而去。
贾述急速后退,退至无可退时方跃上高空,折扇翻开连扇出十数颗火球,李堇荁立定,一把甩过长鞭,极速旋转,长长直冲,将火球快速尽数湮灭。
且在他落到地上那一刻,水鞭染着澎湃烟气猛击而去,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贾述避之不及,被迷了眼睛一时间看不清楚人接下里的动作,心中一急,折扇对着李堇荁刚才之地猛挥了三道火月斩。
李堇荁自然轻巧躲过这毫无章法的攻击,也在这躲避之时拿出阵盘快速绘画符文。不等他清去迷眼沙石,法阵启动。
“十六风散阵。”
贾述擦眼的动作一顿,不明所以,这是个什么东西?
圆环阵纹,风旋八方内聚八斗,阵纹自阵盘密密麻麻显现,一瞬没入地下,很快十六道风旋按着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