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衡不晓得她心中所想,但是对穆明舒的这个说辞颇为不悦,他自以为同穆明舒成亲这许久,对她真心实意,宠爱到极致,就差把心挖出来给她瞧了,可事到临头穆明舒却是不相信自个的,一时间他说不出心里到底是甚个滋味,只阴沉着脸色,半响未说话。
这种静谧的气氛压得穆明舒喘不过气来,总有一股患得患失的感觉,她自个也说不上来为何会这样,可心里却十分难过。
赵奕衡到底没说话,只掀了被子取了活血化瘀的膏药重新涂在穆明舒那些於痕上,动作轻柔的化开,将那些药膏慢慢的渗透进去。
任由他折腾的穆明舒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又咽回去了。
给穆明舒擦完身上的药膏,赵奕衡又亲自伺候她将衣裳穿好,这才一声不吭的又去办差了。
穆明舒心里越发难受,等他走了这才兀自趴着哭了一场。
到得月上中天,赵奕衡才回来,轻手轻脚的洗簌干净,这才爬上卧榻,轻轻柔柔的给穆明舒身上的於痕再上了一回药,这才躺着歇下,不多时便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穆明舒睁着眼儿,紧紧咬着唇,心里只觉堵得难受,似是一口气压在心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一般。
一连许多日,赵奕衡早出晚归,虽然每日都歇在墨韵堂,可夜里头却再没要过水,也未同穆明舒说过一句话。
穆明舒一连许多日都是睁着眼儿到天亮才眯得会,心里那口郁气出不去,她便连胃口都无,便是赵子悦陪着也难得笑颜,不过几日功夫便生生瘦了一圈下来。
府里头的人都感受到这份压抑的气氛,人人俱都兢兢战战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吃了刮落。
苏若兰还特特寻了问夏问一回:“这是怎的了?怎的好端端的成这样了?”
问夏只是摇头,那日依娜公主走之后两人还好好的,等赵奕衡从屋里头替王妃抹了药,这两人便不对劲了,许是在屋里头吵了嘴,可她一个婢女,主子不说,她也不好多问。
整个睿王府都阴气沉沉的,便是连小小人儿赵子悦都感受到了,每日里头黏着穆明舒就要她抱抱。
穆明舒到底忍不住,抱着赵子悦又哭了一回,这回在屋里头伺候的问夏便多嘴说得一句:“王妃要是有甚个想不开的,要不要回穆府走走?”又到:“明渊小少爷还念叨着小公子呢。”
穆明舒没接话,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赵子悦吓坏了,也跟着哭了一回,母子两个抱头痛哭一回,穆明舒心头的郁结倒是散了不少。
她一面绞了巾子给赵子悦擦脸,一边道:“去准备马车同礼物,我去明洛那走走。”
穆明洛去年六月份成的亲,到如今已经一年多了,一个月前将将才传来喜讯,把刘氏高兴得烧香拜佛的,直直去弘法寺就捐了一千两的香油钱。
那时候穆明舒正接了赵奕衡要回京的消息,每日里头忙得不可开交,到如今还未去探望过她。
问夏一听她要出门,也不含糊,赶紧叫库房准备好东西,又备好马车,心里想着出去走走也好,不论去哪总比窝在府里头好。
穆明舒换了衣裳,那冰巾子敷了眼儿,重新梳妆一番,又给赵子悦换了见客的衣裳,这才出得门去。
可这一出去直到夜里头都没回来,赵奕衡派人去穆明洛那接人,穆明洛还满是疑惑的道:“姐姐今儿未来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