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全家一起去苏州。”穆明舒忽略杨清河的惊讶,斩钉截铁道:“苏州那地儿适合养病,舅舅去那儿养病自是再好不过了。”
穆礼压根就没什么旧病,便是他日在战场上受了伤但也没伤到根本,如今身子健朗着呢,当初向先帝请辞说旧伤复发也不过是个托词罢了。
可杨清河将穆明舒这话在脑中转了一圈,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蹙着眉头看着穆明舒也不问别的,只道:“我们都走了,明舒姐姐一个人在京都可怎么办?”
想了想又道:“五表哥不是那等冷血无情之人,明舒姐姐同他便是有误会说开就好了,他不会……”
“不必说了。”穆明舒打断杨清河的话,叹道:“伴君如伴虎,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我也不是曾经的我了。
“可是……”杨清河还想再说,却听穆明舒又道:“舅舅如今虽然无兵权职务在身,可到底还是军威在,你们远离点是非也好。”
她心里堵得慌,重重叹口气:“自古君王霸权不容挑战,皇上如今也不再是当初的睿王殿下,我们穆家一门世代从军,世家的名声已经够了。”
“至于我,你们也不必担心,我是皇后,又是子悦的生母,就算同皇上又再大的嫌隙他也会看着子悦不会为难我。”穆明舒转过身,看着杨清河慎重的道:“你们是我唯一的牵挂,所以你们一定要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杨清河看着穆明舒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响才点了点头应一声:“好。”
她想说赵奕衡不会那样对穆明舒对穆家,可有些人和事始终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的,日后谁也说不准,那些话在口中转了一圈到底又咽了回去。
换好衣裳,穆明舒同杨清河一前一后从内室出来,却见赵奕衡突然出现在殿内,他手中正抱着小小一团的温蕴怡逗弄,嘴里却在跟刘氏叙着家常。
穆明舒吃不准赵奕衡怎么突然就来了这里,带着杨清河一同上前行礼。
赵奕衡摆摆手:“不必多礼。”又对穆明舒笑道:“朕听说这小丫头在你身上放肆呢,看来这性子不似她爹,却是似她娘的。”
穆明舒捂唇一笑:“臣妾也这么觉得。”
杨清河面上一红,有些挂不住脸面的娇嗔道:“表哥……”
赵奕衡伸手逗了逗怀里的温蕴怡,也不逗杨清河了,只是随口问道:“舅舅的身子可还好?自打去年舅舅卸了职之后穆家军倒一时之间没出个得用的人出来,不知道舅舅几时能重新站在这朝堂之上。”
一时间殿内无人说话,刘氏知晓这皇室中人说话定然不是片面的意思,也不敢随意开口。杨清河倒是默了默道:“舅舅的身子时好时坏,子然哥哥说京都的气候不适合养病,正准备让他去苏州住阵子呢。”
刘氏心中疑惑,却也端着不去看杨清河,装作若无其事的端起茶碗小小的抿了一口。
“哦,这样啊。”赵奕衡应了一声,却意味深长的将目光放在穆明舒身上。
穆明舒觉得那目光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自个周身却更加冰冷。赵奕衡看了穆明舒半响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怀里的温蕴怡,心里也不舒服,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夫妻两个沦落到这样互相猜忌的地步了。
怀里的温蕴怡咧着才冒出头的萌芽一笑,口水都糊在赵奕衡身上了,他也不介意,只轻轻一笑,却突然想:是不是再要个孩子会好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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