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明舒笑笑不说话,替她将手中的缰绳接过,丢给问夏:“先把马儿拴住吧。”
这才领着杨清河进了一间帐篷里头。
自有小丫鬟将做纸鸢的东西都准备好,温子然长身玉立站在案前,一手执笔一手负于身后,面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声音轻轻柔柔的:“三妹妹想要什么样的纸鸢?”
穆明潇歪着脑袋想了想,脆生生的道:“蝴蝶的,同我今日的衫裙极配。”
温子然面上的笑意更甚,又问穆明洛:“二妹妹呢?”
“也做蝴蝶的吧,同三妹妹的一样便好。”穆明洛也笑眯眯的回答。
温子然应下,又抬眸问穆明舒:“你呢?”
穆明舒一愣,不想还有自个儿的,继而笑笑:“我便不要了,我又不爱放纸鸢。”
温子然抿了下唇没说话,紫狼毫笔沾上墨,细细在纸上勾画起来,神情专注而认真。
杨清河有些难为咽下口水,突兀的开口:“我想要个兔子的。”
原本正认真执笔作画的温子然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复又低下头去。
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杨清河本就鼓起勇气说的这话,没听到回应,此时越发后悔起来,羞得满脸通红,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好。
穆明舒知道杨清河定然心里头不舒服,正要出来原场便听到温子然清淡又疏离的声音传来:“嗯,知道了。”
杨清河暗地里直拍胸脯,方才差一点,自己又要发脾气了,幸好忍住了。
其实做纸鸢这事枯燥而又无味,穆明洛跟穆明潇早早出了帐篷去寻那相熟的姑娘玩儿去了。穆明舒怕杨清河也待不住,说了两回:“要不,我们也出去玩儿吧。”
杨清河却摇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温子然不急不缓的做纸鸢:“无事,我觉得做纸鸢挺有趣的。”又怕穆明舒闷,便道:“要不你同明洛明潇一块去玩?”
穆明舒笑笑,她自是不能丢下杨清河自个去玩的,便也陪着一块看温子然做纸鸢,因着早晨起的早,不一会儿便撑着头打起瞌睡来了。
正半睡半醒间,突然闻到一股清淡的梅花香气,穆明舒吃力的睁开眼皮子就见面前一张脸放得大大的,吓得她一跳,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响,贯彻整个帐篷,一时间静谧无声。
原本正在做纸鸢的温子然蓦然抬起头,只见那人穿着一袭月白色交领直裾,腰间别了一柄紫檀木梳,既突兀又似乎毫无违和感,三千青丝用镶八宝金冠束起,象征了他不凡的身份,五官精致而柔和,剑眉下狭长的凤眸带着几许委屈,捂住脸颊的手掌匀长白净,整个人瞧着明明气质如华,却被这一耳光打得不知如何形容,温子然眉头微微蹙起,说不出到底是何心情。
而杨清河整个人呆傻愣掉了,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看穆明舒,又看看被打的那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睿王赵奕衡。
赵奕衡苦着脸,平日里满是笑意的凤眸里尽是委屈,说出来的话也同那等受委屈的小媳妇似得:“明舒,我又做了什么?”
这句话,蓦地让穆明舒想起那夜被赵奕衡轻薄之事,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将他狠狠打上一顿:“谁让你吓我,再有下次还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