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见了他俩,莫名红了脸——“羞羞~”
清泱听见了,弯下腰去捉住孩子,严肃道:“羞什么?”
小孩儿捂着脸不看她:“……羞羞。”
清泱朝他做鬼脸,搂了旁边的人——“这才是羞。”
到让一旁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红了脸。
春联贴上了,窗花也贴好了,芝麻秸碎得不成样子,接下来便是围炉守岁了,一屋子人吵吵闹闹,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晨曦微露,两个人辞了这家人,便说要“赶路”了。大门合上,两个人朝来时的路走。大雪封了路,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得极慢,女子的脚在雪里冻僵了不听使唤,走得更慢了。
到了一处,男子蹲下来——“上来。”
女子趴上去,头埋在白色的人颈间,感觉到暖意。
“我在梦里梦了她千万次,想着是怎样一个人……”
“像是梦里的,又不像……”
“往年包饺子时便在想,若是我娘还在,两个人一起包饺子,这可真让人欢喜……”
“我肯定要缠着她放铜钱……”
“她肯定要偷偷的将有铜钱的给我吃……”
“这辈子她多子多福,有那般一个爱她的相公……想来上辈子也是个好人……”
女子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混着风雪声,时断时续。
回到河底,将披风解了,他道:“不许嫁人。”
清泱望着他。
“半月后我去京城寻你,你若和沈云望成了亲,我便杀了他。”
“你不和我一起去?”
“有未办之事,办完了就来。”
女子点点头,又皱了眉:“可不许你杀他。”
“你若不和他成亲,我便不杀他。”
“我若和其他人成亲呢?”
“你爱上谁,我便杀了谁。”
女子眯眼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自刎吧。”嘴角的笑三分俏皮五分戏谑。
咬了咬那唇边的笑,两唇相接,贴着道:“……胡闹。”眼神深了,将人裹紧,细细吻起来。女子的脸酡红,像飞了桃花。
清泱回到篱笆院子,从桌上起来,身旁的人还在看书,门外的马车却走了。
“醒了?”
“嗯。”她算是一夜未眠,困顿得很,“我们何时走?”
“后天。”
清泱点点头,两个人各自前去歇息。
她回到房中,取来一截红绳,穿了那枚铜钱,打了平安结系在手上。看了看,安心睡了。
离开那日官车夹道,浩浩荡荡望不到尾,村里人都说,沈家那孤子算是光耀门楣了,赞美的话不绝如缕,他的才,他的德,都成了村里老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自然也有说到她的。
清泱算是有福了。
将来是要当宰相夫人的。
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如此云云。
清泱上了马车,一路上都在睡觉,到了繁华热闹的地方,才懒吞吞的伸出手去撩帘子,瞅两眼便放下,昏昏沉沉又开始睡。沈云望瞧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只是无奈又溺宠的笑,起先他以为是第一次出门心里有些抵触,快要到京城时才发现不对的地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懒懒散散的样子好像连吃饭也没力气,有时候索性便不吃,一睡能睡上两天。
这日到了京城,清泱说到了地方叫醒她,进城门时外面锣鼓震天,热热闹闹是小城不能比的,按理说这么大的声响,人应该醒来才对,但马车上的人睡得极沉,沈云望将人扶起来,一声声“清泱”唤得越来越焦急。
到了府,外面呼啦啦一群人跪下了——“沈相——”话没说完车上的人抱着一个女子便跳了下来,面容冷峻,一点儿也不再是坊间传言那个温润如玉,临危不惧的人——“去太医院请姜太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