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维唯脚下不停,只一路含笑点头,阿敏阿捷两边目不斜视的开路,遇到有试图近前的,便伸手一拦。
主仆三人一路向前衙而去。
这些女孩子早上求见被拒,借着找王欣欣的名义在后衙逗留不去,不过是期望能见到独孤维唯一面。
一是小地方的姑娘对于京城来的高门贵女有好奇心,二来也是因为那是天下闻名的美男子宁王的未婚妻。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想见一见无可厚非。
见人大踏步走远了,才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独孤维唯到了前衙正堂,王县令正陪着韦家驹和李景坐着,两侧还站着两名文士,料来是安新县文书和主簿类的人物。另一边还有一名四十来岁,身穿铠甲风尘仆仆的将领大马金刀坐着。
李景见到独孤维唯,忙起身向那将领介绍道:“我家二小姐来了。二小姐,这位是孺州折冲府折冲都尉陈都尉。”
王县令和韦家驹也忙站起身子迎接。
独孤维唯因为穿了男装,所以学着男子抱拳道:“陈都尉远道而来,辛苦了!”
陈都尉回了一礼,脸上没什么表情,简短道:“不敢。”
韦家驹将圣上手谕仍旧双手捧着还给独孤维唯,独孤维唯随手接过递给阿敏让她收好。
“本次劳动陈都尉前来,想必已经知道缘由。这伙山匪原在山南西道靠近京畿一带活动,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不仅如此,还胆敢和京中一些人勾结,行刺官眷,其恶罄竹难书。宁王殿下本奉命剿匪,哪知他们竟然已经跑到河南道来了”
独孤维唯说到此处,诚挚地看着陈都尉道:“都尉此次若能将这伙山匪一成擒,便是帮了殿下的大忙。我必将都尉的功绩告知殿下,请殿下为都尉请功。”
陈都尉原本淡淡的脸上露出喜色来,拱手躬身,大声应承道:“末将定不辱命!”
王县令笑着补充一句:“若有用到下官的地方,还请二小姐不吝开口,下官定当全力配合。”
心里却道,京里来的小姑娘果然非同一般,就这么三言两语就让原本因圣命难为,不得不连夜急行军的都尉说得心花怒放。
“探马回来了吗?陈都尉带了多少人?”
独孤维唯前一句问的是韦家驹,后一句问的是陈都尉。
韦家驹道:“回来了,就在门外候着。”说着扬声叫了一声老侯。
陈将军道:“孺州折冲府有兵马一千二百人,因不知山匪有多少人,末将便全部带来了。”
独孤维唯点头,问那探马老侯:“可打听清楚了山匪的情况?”
老侯道:“幸不辱命。这伙山匪果然就是从山南西道流窜来的,穿过山南东道扎营在鹰嘴山。昨日碰到的一家子,是他们首次在河南道劫道。据说原本在山南西道时规模不约有**百人,到这里来的有五百左右。他们落草时间不短了,手里箭矢和其他兵器还算精良。”
韦家驹补充道:“末将昨日派人暗中守住下山的出口,傍晚和今早分别有五人分批下山往城里来了,被当场捉了。昨日傍晚下山的三人招供说是进城喝花酒,今日早上的两人是奉命进城打探消息,看两日前被他们抢劫的朱家人有没有报官,官府有什么反应。”
“韦将军思虑周祥,做得很好。”独孤维唯不吝称赞道。
“王大人是此地父母官,先说说鹰嘴峰的地势。”陈将军张口问道。
打仗先得知己知彼,不清楚地势贸然行动,那是棒槌。独孤维唯暗自点头,这陈将军倒有点门道。
王县令便叫人取了笔墨纸砚,边画地图,边介绍道:“鹰嘴山一半在山南东道,一半在河南道,山匪选择的夹壁沟一带,两侧山势山壁陡峭,将道路夹在中间,形成沟状,这也是夹壁沟名字的由来。夹壁沟绵延百里,中间也只有一段山势略缓,可供人上下。山匪定然就是在那处上去,在山上安营扎寨。”
说到此处,唤了一名老者入内,向众人介绍道:“下官知道事关重大,连夜找了熟知夹壁沟一带地形的老猎户,为诸位大人详说地形。”
表了功,然后吩咐老猎户道:“梁老,你来给诸位讲讲夹壁沟的地势。”
老猎户年龄大了,倒是有些见识,没被满屋的大人吓到,条例清楚的跟他们介绍:“夹壁沟中途约莫有一里左右的缓坡,我们当地人叫做鹰嘴口。从鹰嘴口上去,往西一带尽是山岭,往东倒是有大片的平地,这处平地原本是一处山顶,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面通着山下。前朝时期,那里就常年驻扎着山匪,他们自己叫做盘龙寨。盘龙寨的人后来听说去打胡人了,这之后就没再回来,山上的寨子一直空着,前些年还有流民没地方去,暂时住着。”
独孤维唯拿笔在纸上刷刷几笔,根据他的描述大约勾勒个外形,向老猎户问道:“可是这样?”
老梁凑近去眯缝着眼看了看,道:“小公子画的好,大略是这样的。”
独孤维唯点头道:“老丈说的清楚,多谢。阿敏,给些银子送老丈出去。”
阿敏尚未回答,王县令接口道:“怎么能让二小姐破费?这是为弊县清理隐患,理应弊县赏银。”
说着吩咐屋里站着的文士赏银,并把人送出去。
独孤维唯也不跟他争,本来就是他的事,她不过是点他一句。
现在也算是知己知彼了,接下来几人有凑到一起商量具体如何行动。
己方虽然人数比对方多,但对方却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