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庆元和穆钟渊匆匆忙忙来到清幽院,只见院中安静,漆黑一片,心中顿觉有异,匆忙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蹑着步子走到了门前。
穆庆元回头看了穆钟渊一眼,见穆钟渊对着他点点头,一用力,推开了房门,那一刹那,一道寒芒贴着眼皮闪过,带着幽冷的寒意,穆庆元一时不防,被那寒意震慑,跌坐在了地上。
穆钟渊见穆庆元竟然被吓得跌倒在地,立刻抬眸。
黑暗中,一黑衣男子长身玉立,手握冰冷寒剑,寒光一闪,那幽冷的眼瞳甚是吓人,仿佛来自地狱的玉面罗刹!
穆钟渊亦是一颤,可有穆庆元在前,他心里稍稍有了准备,因而并未像穆庆元如此丢人。
冷傲将门前动静看在眼底,暗叹,穆钟渊是个人物!
穆庆元反应过来,想到自己竟然被眼前人吓住,心中有些恼怒,立刻爬了起来便道:“你这暗卫忒奇怪,大晚上不睡觉,竟在这里摆弄刀——”
穆庆元的话没有说话,被冷傲的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族长,暗卫夜晚玩刀并不奇怪,你出现在这里,可就奇怪了!”穆紫韵从屋内走出,手背在身后,落在别人的眼中,颇有几分小大人的模样,在她的身侧还跟着穆景深。
穆景深看了穆庆元和穆钟渊一眼,眸光沉了几分,攥着穆紫韵的手紧了紧。
察觉到景深的紧张,穆紫韵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漫不经心地道:“族长,大伯父,你们深夜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来看我们死了没有?”
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像是随口一说,可落在门外两人心中,却暗暗震惊。
穆庆元紧张地手心捏了一把汗。
穆钟渊的眸光悠然一变,他收到消息,就赶了过来,确实是想要来给他们收尸,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在他们房中!
“我与族长本在西厢那边议事,听闻清幽院有刀剑声,担心你们出事,就匆匆赶来,幸好你们——”
穆钟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穆紫韵打断:“清幽院处在东厢,西厢和东厢位于府中一东一西,中间隔了一座花园,少说也有里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大伯父竟然也能听到,难道大伯父长了一对狗耳?”
穆钟渊听了这话,气的嘴唇颤抖。
她这说的什么话?真当他听不出来,她这是拐弯抹角骂他是狗!
穆庆元轻咳了两声,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开口,不然这回被骂的就是他了!
穆钟渊没好气瞪了穆庆元一眼。
穆庆元抬头往屋内看去,黑暗中虽然瞧不见什么,可是屋内的血腥味还是闻得到。
“你大伯父这般匆匆赶来,也不过是关心你们,你怎能这样说话?”
“大伯父的关心,紫韵承受不起,说不得哪天被关心着,一不小心就将小命给关心没了!”穆紫韵一摊手,颇为无辜地道。
她知道,她说这话必然会惹怒穆钟渊,估摸着他现在正气的牙痒痒,不过,谁让她背靠大树好乘凉呢,纵然穆钟渊再气,此刻也只能忍着。
见这丫头竟然借着他的能力耍威风,冷傲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转头瞪了她一眼,让她莫要太过分。
穆紫韵就当没有看到冷傲警告的眼神,悠然道:“既然大伯父来了,这大晚上的,也不能让大伯父白走一趟,侄女儿也送大伯父一些见面礼。”
穆紫韵说着,拉着景深朝着屋内走去,在怀中掏了掏,才想起自己没有火折子,于是转身,走到了冷傲的面前,伸出了手。
冷傲低头,对上那双盈亮的眼眸,目光再向下就看到了她摊开的手掌,略微迟疑一下,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
穆紫韵接过火折子,走到了油灯前,垫着脚将油灯点着,收回手时,捂住了景深的眼睛,扬手指着一处,幽幽道了一句:“礼物在那里,大伯父领走吧。”
穆庆元心中正好奇穆紫韵所说的礼物究竟是何物,听她这样一说,下意识朝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顿时瞧见了几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有些骇然,脸色一白。
又想着,那女娃刚才说那话时,语气平静,不见任何恐惧,心又是一颤,转头,果见穆钟渊的面色也有些不好,可将目光落在女娃脸上时,只见女娃眸色清冽,心怀坦然,仿佛那真的不过是一件普通的礼物,而不是一堆尸体。
“哼!”穆钟渊有些受不住竟然被一个女娃嘲弄,一甩袖,打算离开。
就算她知道那些杀手和他有关又如何?没有任何证据,一个小女娃又能拿他怎样?
“大伯父,你怎就这样走了?怎么,紫韵送你的礼物,你竟然不肯要吗?或者说,您还在因着白日的事情和紫韵怄气?”
白日的事情?她白日又做过什么事情吗?
穆紫韵不记得了,这话不过就是她随口一说,管它白日干了什么,只要现在能逼着穆钟渊将尸体拖走就好。
他派人暗杀她,被她抓到,就算不气死他,她也要恶心死他!
冷傲想要扶额,许是没有料到穆紫韵竟然如此厚脸皮。
穆钟渊脚步顿了一下,脸皮抽搐了几下,抬脚,比刚才走的更快了,瞧着那模样似乎是要逃命似的。
看着穆钟渊仓皇逃窜的模样,穆紫韵冷笑,眼睛一转,扬声道:“大伯父,你现在不要,可是没人帮你拿?没关系,待会儿,我让暗卫将礼物给你送到屋里去。”
听了这话,穆钟渊没有回过头,穆庆元却回头看了一眼,瞧见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