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看在我面上,你就收他当徒弟吧?”朱青兰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哀求父亲。
“外面到处风传你和他的热恋,这是不是真的?”朱士白问。
“是又怎么样?”朱青兰坦率地说。
“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诚意?是不是追你是假,为牡丹是真?你别给他骗了。”
“你不要空穴来风危言耸听。”朱青兰固执地说:“他千里迢迢不畏艰险为了牡丹来到这里,帮他一把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是我这段时间都在为推销丹皮绞尽脑汁,哪有时间带徒弟?”朱士白有意识把话题扯到丹皮上,说,“我现在最好是有人来帮我推销呢!”
“那就叫他来帮你推销,可以吗?”朱青兰觉得这是一个让刘宗经和父亲增加互相了解的绝佳机会,极力推荐,“他是大城市来的,见多识广,干这种事情,我看能行!”
“你不用替他吹了!”朱士白刁难说:“你以为丹皮好销的?”
朱青兰撒娇地搂住父亲说:“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好吧。如果他想做的话就让他来做吧。”朱士白顺水推舟。“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行还是不行。”
朱青兰脱口就问:“如果他推销得好,哪你就收他当徒弟?”
“我怕他门外汉不是这块料,根本帮不了我的忙。”
“你既然知道他会水土不服,给他的价格就低一点?”朱青兰进一步说。
“你就这么大方。我的棺材钱还没凑齐呢!”朱士白说。
二
第二天,朱青兰兴奋地把和父亲交谈的经过告诉了刘宗劲。
“我很想帮你,但是我的能力有限;”她毫无保留地说,“如果你能帮助他把丹皮推销掉的话,这也许能够改变他目前对你的看法。”
刘宗经不明白:“不是都走集体化道路了,怎么还需要自己去推销?”
“粮食作物国家统购统销是不允许倒卖的,经济作物除了国家收购外剩余的国家是允许自由买卖的。”朱青兰解释说:“今年山阳的丹皮由于种植面过大产量过高,虽然国家收购了一部分,但余下的即使价格不断下降仍无人问津,我父亲正为家里的库存丹皮而四处寻找下家。你是大城市来的见多识广,如果你能雪中送炭,在此时帮他一把,我相信他一定会回馈你的。”
刘宗经被她的一席话打动了,没有警惕其中的风险,只是一味地说:“我来自于中医世家对丹皮略有所知,而且我以前也做过生意,也许还能帮上一点忙。”
“我相信你一定能行!”朱青兰心里不免一阵高兴。
刘宗经仔细考虑了一下,回想起以前听姑父说过一个叫西花镇的地方,有个规模不大的药材交易市场,而且姑父还说因为是路途遥远难走,交易商一般不会去那里销货。急于求成的他决定冒然去尝试一下,便信心满满地对朱青兰说:“就把它当作是一次破冰之旅。谢谢你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三
当天晚上,刘宗劲就和朱士白约好来到他家。
家里光线很暗。朱青兰也在。她礼节性地和刘宗劲打完招呼,又埋头忙于批改学生作业。
刘宗劲并不介意,为了博取朱士白的信任,他一坐下来不乏大谈起关于丹皮的道听途说以及自己的见解,言语间把“西花镇”也说漏了出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士白表面上纹丝不动只是点头,心里却打着自己的算盘。
刘宗劲见话不投机便沉默下来,原本活跃的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望了朱青兰一眼,投去的眼光似乎是在寻求她的援助。
其实朱青兰也心不在焉一直在留神倾听,此时也正好抬起头,趁两人眼光对接的机会朝他眨眨眼,意思是为他打气。
朱士白看见了很不高兴,不由分说:“你改你的作业,别眉来眼去的,我很讨厌!”
朱青兰做了一个鬼脸,又继续批改她的作业。
接下来开始谈论价格。
朱士白对刘宗经的心理了如指掌,所以价格完全是按照他原先设定的标准;嘴上还故弄虚玄:“这可是地板价!碰到别人我是不会给的。”接着又在算盘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阵,又去掉两个末位,说:“再额外零头去掉,就三百。我可是亏本的买卖。”
刘宗劲面有难色,三百对普通人来说不是什么小数字,他根本无力承担,所以结结巴巴地说:“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我已经很慷慨了。”朱士白一本正经地说,“你既然要帮我推销,又没有足够的本钱,哪你来干什么?”
朱青兰始终埋头不置一词,但是对父亲这样直截了当提出的问题却感到难堪,便迅速抬起头,插嘴:“爸,你就不能让他先卖掉然后再补交?老实说,如果万一他赔了本,那我就永远不能原谅自己了。”
为了安慰朱青兰,刘宗经说:“你不用担心,这笔钱我赔得起。”
“这个办法也可以。”朱士白接受建议;又问:“要是亏了怎么个赔法?”
“那就为你白干,我也不准备回家了!”刘宗劲毫不犹豫地说。
最后,在朱士白的要求下,刘宗劲把身上的黄金、现金都给了他,又把照相机、指南针等贵重物品作为抵押品,画押签下了合同。
“就这么说定了。”朱士白边说边拿起抵押品和一块块黄金,掂量了一下,最后合拢放进一个牛皮包里。
四
刘宗劲用牛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