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燕二爷这般行径,着实叫人看不上。”
李妈妈得了吩咐,当着燕允众多同僚的面把这些话给扔了出来,简简单单就在燕允钻营多年才建立起来的孝贤清流形象之中,划出了一道裂痕。
燕老夫人早些年在京中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贵妇人之一,因着身子不好才深居浅出了起来,但凡京中人家都听过燕老夫人的好名声。这燕允究竟是做了什么混账事情,逼得燕老夫人这般不留情面,命奴仆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呵斥了一番。
要知道,阳奉阴违两面三刀,是文人最看不上的小人行径。而庶子不敬嫡母,也是不重孝道,有违纲常lún_lǐ的。
顿时燕允周遭的议论声就变成了指指点点,饶是他再能忍耐,也黑了一张脸,匆匆告假便赶回了府中。
待他弄清楚事情经过,一阵暴怒席卷而来。
原本只要燕清媛安安分分祈福四十九天,这件事情便能简单揭过去。这才过去多久?二十天而已!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就不能忍一忍,从长计议吗?!
若是没有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没有这个贪吃又一事无成的女儿,他今日何必受如此大的屈辱?要是一个处理不当,只怕他的官途,也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被记上一笔。
一个文臣毁了名声,便是最致命的打击。这意味着朝中清流不待见你,权贵看不起你。而燕允做梦都想得到的“位高权重”四个字,离他还太远太远,他岂能容忍自己的妻女在这个时候拖自己的后腿!
暴怒之下,燕允的拳头劈头盖脸的就往二夫人和被抬回来的燕清媛身上招呼。他着实是气急了,丝毫不顾妻女凄惨的求饶声,下手极狠。
等他发泄完自己的怒火,二夫人和燕清媛都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燕清楣躲在屏风后面,看着自己的爹爹在暴怒中打折了姐姐一条腿,踢得娘亲都吐了血,然后又恢复了那副儒雅君子的模样,只觉得背后猛地蹿起一股寒气,她的全身都在发抖,却本能的不敢哭出声来。
燕允瞥了一眼燕清楣,如往常一般温和的笑了,道:“楣儿是个聪明孩子,千万别像冯氏和你姐姐这般,要乖乖听爹的话,知道了吗?”
燕清楣的牙齿都在打颤,好几次想说话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她只能用力的点着头,生怕燕允看不出来她听懂了似的。
“那就好。”燕允满意的点头,随后离开了一片狼藉的屋子。
☆、第70章 吉日
燕允回来之后,立即让人把燕清媛送去了庵堂,而冯氏则被他关进了后院偏僻的小佛堂里。安排完这一切之后,他便穿着一身素色衣裳,跪在了藤青院前,替妻女请罪。
老夫人根本不想搭理他,便任由他跪着,燕准来劝过燕允几次,却根本劝不动他。这一跪便从下晌跪到了夜深时分,最终还是燕准一个手刀,把他敲晕了扛回西院才算消停。
“姑娘为什么让将军去打晕二老爷啊?”
今夜是紫萝守夜,她正举着拉住伺候燕清歌看书。
燕清歌正半靠在床头,停下手里翻书的动作,抬头看向紫萝:“你觉得让二叔跪上一整夜才是好的吗?”
“奴婢也不知道,只觉得这样会解气一些。”紫萝回答。
“若真让二叔跪上一夜,可解不了气。”燕清歌淡淡说着,晶亮的黑瞳在夜里显得越发澄澈,倏地,似乎闪过了一丝嘲讽,转瞬之间立即又变回了那平静无波的模样。
她接着道:“二叔若是跪上一夜,寒气侵体,必定病倒,接着就会有流言传出来,说是老夫人这个嫡母故意为难二叔这个庶子,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二叔诚心请罪却不得谅解,老夫人霎时就成了恶人。流言愈演愈烈的时候二叔再撑着病体去当差,在众人面前为老夫人辩解一番,就更显得二叔孝心难得,老夫人刻薄寡恩。如此,你觉得能解气吗?”
紫萝目瞪口呆,姑娘这话说得好像她亲眼见到了这件事一般,分析的头头是道。
“再加上二叔处置二姐姐和二婶婶的动静那么大,外头人只会以为是冯氏教女无方,二叔不过是有些疏忽罢了。无论如何,还是影响不到二叔的根本。”
燕清歌脸上浮起几分冷冽。
“就算爹爹今天敲晕了二叔,二叔还是会想办法做足这场戏的。我不过是不想让二叔在抹黑老夫人的时候,把爹爹也说成那苛待庶弟的人罢了。”
燕允的确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为了往上爬,哪怕是自己的妻女也能毫不犹豫的牺牲掉。
要知道,被送去庵堂过的女子,将来议亲都会带着这个污点,燕允等于是亲手毁了燕清媛的前程。
而冯氏那边,燕允连痴傻的燕盛都一起扔进了小佛堂,可见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再给冯氏出来的机会了。
或许老夫人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让燕允自己处理掉那对上不得台面的母女,顺带往燕允身上泼点脏水,正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但对于燕清歌而言,老夫人的这番动作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