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而死,来回的转换叫她的脸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一段段记忆被强行加入,阿斓承受不住的跪倒在地上。
“啊——师父……我好痛苦,师父……”
阿斓痛苦的呼喊,这种时候,她不知道还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很难受,似乎是只有呼唤师父才能够消除这份痛苦。
渐渐的,喊哑了嗓子,喊没了力气,倾城影看着她,缓缓错开了一个位子。
阿斓先是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而后便看到了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朝她走过来。
她无法阻止他的靠近,只是在被抱起来的时候努力睁开眼皮看见了那人的脸。
邪肆的凤眸,苍白的脸色,阿斓看着他,明明是要恨他的,恨他怂恿倾城影给她喝了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毒酒,他是她此刻所有痛苦的来源。
可是在看到他那还苍白着的脸时,又像是昨晚一般,不受控制的留下眼泪,身体中的血液陡然增温,滚烫了她的身体,也使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喊了声:“哥哥。”
这两个字刚说出口,明显的感觉到抱着她的人身体僵硬了一下,在疼痛感再次袭上她的大脑之前,阿斓模糊的感觉到自己被换了怀抱。
百鬼出行护驾的鬼域魔尊怀里抱着一脸苍白而咬着贝齿忍痛的阿斓。
“放开她!”
折兰璀月刚刚赶回来便见到这样的一幕,幽蓝色的眼眸之中涌上了一丝血痕,马上打出一掌冲向凤倾城,正身受重伤的凤倾城躲闪不及,直直的挨了一掌。
折兰璀月颤抖着双手将阿斓抱在了怀里,看着她痛苦的小脸,折兰璀月的心一阵阵抽痛。
凤倾城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了一下,轻轻推开扶住他的倾城影,吐掉嘴中的污血,从怀中拿出了一根系着铃铛的白色羽毛颤颤巍巍的走到他的身前站定。
看着他恨不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的眼神,微微一笑,低头对着他怀里的阿斓说道:“这是我的第一根羽灵化作的印铃,拿着它便可以畅通无阻的出入鬼域。”
折兰璀月危险的眯着眼睛盯着他,恨恨的说了一句:“她不会接受的,不要以为本尊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没有本尊的允许,谁也无法将她带离本尊身边。”
凤倾城听了这话并没有动,只是跟他僵持着,直到已经接近虚脱的阿斓伸出颤抖的手将羽毛接过昏了过去,两人的僵持才结束。
凤倾城微笑着对已经到了盛怒边缘的折兰璀月说道:“即使你什么都知道,却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了的真相。”
折兰璀月哼了一声便将阿斓抱离了这里,而当二人走后,凤倾城一直笑着的嘴角却落了下来,一口污黑的血吐出,倒在倾城影的怀里便不省人事。
***
折兰璀月将阿斓带回房间放在床榻之上,运用功力将她的毒逼出来,当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看到她手中的白色羽毛,幽蓝的眸子渐渐地化作了旋涡状。
他今早去了鬼域,发现了凤倾城这些年的秘密,使用血魂符咒寻找自己的妹妹,即使是失去半生的寿命也毫不在乎,这样的疯魔叫他震惊,叫他有些同情和钦佩。
可那也是建立在与他无关的基础上。
当他发现凤倾城的右手中指上的红色丝线连着的那一头竟是阿斓的时候,他便不能再淡然的站在那里,飞快的往回赶,却还是晚了一步。
看到阿斓缩在他怀里痛苦的模样,他几乎有了毁灭天地的yù_wàng。
凤倾城拿出那根羽毛的时候,他是不愿意她接受的,可当他看到她即使是已经挨不住的样子也还是要接受那根羽毛,他的内心瞬间崩溃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守护了一千多年的小梨花怎么就成了凤倾城失踪了几万年的妹妹,明明时间上是不对的,可是血脉的牵引又无从辩驳。
或许她上辈子关于阿折的记忆是时空交错带来的混乱,或许,她本就还是凤倾城的妹妹。
或许……
不!不可以!
他的阿斓只能是他的,什么哥哥,什么亲人,都不该出现,阿斓只能是他的,他只希望她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心中眼中只有他就够了,什么血脉的联系,她不需要,她的眼中心中只要有他便够了!
这一刻,沉寂了一千多年的疯魔与数百万年的孤寂感一起袭来,折兰璀月忽明忽暗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执拗,伸出手去将她的肩膀上突然出现的凤凰印记重新压回她的身体里,不顾她紧蹙的眉头与颤抖的身体,在其上加入了无数条封印,似乎只有如此,他才能放心。
他的阿斓,不需要今日的记忆,不需要血脉的亲人,不需要凤凰的身份,她只是一朵小梨花,一朵被他发现,被他爱上,被他永远留在身边的小梨花。
永远,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小梨花。
***
清晨阳光明媚,照射在阿斓的脸上,唤醒了这头昏睡的小猪,伸了伸懒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折兰璀月将她昨晚的那段记忆封存的原因,阿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