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放开她,带着长月晚月走了出去。
蒋纯和柳雪阳都清了人,府中大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瑜来时就只带了长月晚月,如今走了,也没多少东西。
她让人牵了马车,自己上了马车,柳雪阳同她一起上了马车,低声道:“我送你出城。”
“嗯。”
楚瑜应了声,没有多话。
马车摇摇晃晃,楚瑜掀起帘子,看见风雨中卫府的牌匾,在灯火下,金字流淌着淡淡光泽,贵气非常。
楚瑜看着那两个字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便觉得有什么慢慢消散在心里。
她慢慢放下帘子,听着蒋纯问她:“之后打算去哪里?”
“去青州。”
“和小七怎么办?”
楚瑜微微一愣,片刻后,她无声笑了:“就这样啊。我有事就去做自己的事,我想他就去见他。我只是放弃了卫大夫人的身份,”楚瑜垂眸,遮住自己眼中的神色:“并不是放弃他。”
说话间,到了城门前,楚瑜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叹了口气:“如今大雨,便不必再多送了,他日我若路过白岭,会来找你饮酒。”
听到这话,蒋纯终于笑起来,她眼里还含着泪,温和道:“我便等着你来。”
楚瑜点点头,温和道:“去吧。”
蒋纯沉默片刻,终于只是握了握她的手,随后起身下了马车。
等蒋纯走了之后,楚瑜坐在马车里,摩挲着当年定亲时卫府送过来的玉佩,没有说话。
楚瑜从东门出行时,卫韫扬鞭打马,刚刚到了卫府。他欢喜上前亲自敲门,门房开门时,见到卫韫的模样,吓得呆了呆,随后反应过来,紧张道:“王爷回来了?”
“嗯。”
卫韫进了屋中,直接朝着大堂走去,高兴道:“我提前回来了。母亲呢?大嫂呢?”
说着,他觉得自己问得似乎直白了些,又接着道:“二嫂和六嫂呢?”
门房没说话,卫韫走了两步,直觉有些不对。
今夜的卫府,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些。
他顿住步子,皱起眉头,猛地转过身来,厉声道:“大夫人呢?”
门房吓得猛地跪了下去,卫韫直觉不好,抽出长剑,直接抵在那门房的脖子上,怒道:“说!大夫人和我母亲呢?!”
“我在这儿。”
一个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卫韫猛地回头,便看见大堂中央,柳雪阳跪坐在正座上方。
她神色疲惫,眼睛哭得红肿,卫韫愣了愣,随后便见四处一一点起灯来。
“母亲?”
卫韫有些疑惑:“您这是作甚?”
说着,他心里无端端有些惶恐起来,下意识便道:“嫂嫂呢?”
“你是问阿瑜吧?”
柳雪阳沙哑开口,卫韫还没来得及想这话语里含着什么意思,便听柳雪阳道:“她走了。”
听得这话,卫韫睁大了眼睛,然而片刻后,他旋即反应了过来,立刻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柳雪阳提高了声音,怒道:“站住!”
卫韫顿住了步子,就听柳雪阳道:“她走了,便是走了。你若真为她着想,有半分廉耻之心,今日便回去歇着!”
卫韫没说话,他背对着柳雪阳,沙哑道:“我走的时候,同她嘱咐过,不要同你起冲突。”
柳雪阳手微微一抖,随后她闭上眼睛,艰涩出声:“小七,你还小。”
“这句话我听过太多次了。”
卫韫回过头来,神色里带着疲惫:“顾楚生说过,二嫂说过,阿瑜说过,沈无双说过……太多人,都同我说过这句话。可我年少怎么了?我年少,所以我爱一个人就不是爱,所以我想要什么,你们说不给,就不给,是吗?”
柳雪阳没说话,和楚瑜的对话已经耗尽她所有力气,此刻面对着红着眼的卫韫,她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去阻拦他。
她不敢看他,只能垂着眼眸,沙哑道:“不能去,就是不能去。我是你母亲,你难道还要同我的人动手不成?”
说话间,柳雪阳的人从长廊两侧小跑而来,就在卫韫两侧立着,手里提着人高的长棍,目光平静冷漠。
那些长棍,是以前卫家施行家法时用的,卫家已经多年不曾请过家法,柳雪阳听着人来,她抬起头,冷道:“我不能放纵你们,将卫家的名誉毁了。”
“名誉?”
卫韫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若是没有她,连命都没了,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说什么名誉?!”
“母亲,”卫韫声音冷下来,他头一次失了理智,再不想什么克制,什么平衡,他定定看着柳雪阳,嘲讽开口:“您这样的行径,与那些忘恩负义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你放肆!”
柳雪阳怒喝出声:“莫要再胡言乱语,给我回屋去!”
“我不会回去。”
卫韫转过身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