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各家各户掏厕所时没有事先问有没有人,结果正好碰到妇女任在拉屎,这下
他可惨了,除了在全公游街批斗半个多月外,最后还给判了十五年刑。
那年头这还不算重,甚至有的就因为偷看女人上厕所给枪毙的呢。
「我不敢……我不是故意的……不信您问……」我想让她问嘎柳子,可一转
头的当儿,却看到嘎柳子正叨住一支女人的臭鞋,被一个胖胖的女员骑坐着爬
行呢。
一枪托子砸在我背上,「老实点」,一个女民兵在我身后喝斥。
好疼!我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腰身,马上背上又一枪托。
「不老实,撅低点。」
我低头弯腰地撅着,吓的不敢再动一动。
「说,为什么要耍流氓?」随着问话,我的后背又挨了一皮带。
「真不是故意的……」
「晃什么晃,撅稳点。」已经挨了一个小时的批斗,老保持这么个姿势撅着,
我的身子有点不稳了。
「交不交待,臭流氓?」这话是另一个女员问嘎柳子的。
「哎哟亲姐姐!您打的真疼呀!我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挨了一耳光
的嘎柳子仍然贫嘴滑舌地回答。
「不交待,那好,」林朗对着两个背枪的女民兵说,「把他们押出去,到台
子上撅着反省。」
两个女民兵一人揪住我一个膀子,将我押到靠门边一处大概是盖房剩下的几
层摞起来的水泥预制板子上,然后我和嘎柳子并排着,屁股朝天头朝下地撅着。
院子里开始学毛选,我俩则一动不动地撅在门口台子上。这时天已经全黑了,
院子里已经拉亮了灯,一个高度的大灯泡子,就在我们撅着的正上方,这时正是
农历八月,蚊子还仍然特别多,再加上那个大灯泡,更是招来无数蚊虫,在我的
身上肆虐。
我的身体不知被多少只蚊子咬着,奇痒难忍,便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被紧紧
反绑着的双臂。
「不许动,老实点,」是刚才押我的那介女民兵对我喝斥。
屋子里学毛选已经学完,开始交流学习体会,但不久便走了题。
「那俩臭流氓让蚊子过瘾了。」一个声音说到。
「哎呀!你们看呀,他身上多少蚊子。」
「哎呀就是!」
「嘎柳子,动什么动,给我老实撅着」。
我的身体已经受不了,大概是在摇晃吧。
「算了,饶了他们吧,撅这么久,又挨了这么多蚊子,够可怜了。」终于听
到有人说好话了。
「喂!鲁小北。」
「到。」
「喜欢蚊子吗?嘻嘻。」
我不知怎么回答,蚊子叮难受,可挨了叮又不许动一下,就更难受,再加上
一个多小时的低头弯腰坐飞机,腰也酸的不行。
正在这时,又有两个女员进到知青院子,其中一个三十岁上下的胖女人走
到嘎柳子身边,「嘎柳子,又挨斗呐,呵呵!那天你和我们兄打架,把他鼻子
都打出血了,还没要你家陪钱呢。」
嘎柳子此时大概已经难受的没了耍贫嘴的力量,使劲地低着头,没再说话。
另一个坏女人也走近我,插话道:「鲁小北,老这么撅着累不累?」从这女
人的腔调里,我便知道她不怀好意,便没有作声。
「这狗崽子死不老实,我看应该给他看瓜才是。」
听到这话,我终于不能再不说话,生怕她这话传到林朗等人耳中,小声地求
她道:「不要吗姐姐,我老实……」
「想给他看瓜还不简单,鲁小北,过来!」她的话还是让林朗听到了。
「好哇,对,给他看上。」
看瓜,是我们那一带的虐待游戏,也不知流传多少年了,也不知为什么称作
看瓜。其玩法是将人的脑袋塞进他自己的裤裆中,然后象个球一样地任人踢着玩。
这种虐待的游戏,不仅适用于我们这样的狗崽子,就是一般贫下中农,大人小孩,
也都这样玩闹取乐,小说《战斗的青春》、《艳阳天》中都有这样的描写。但对
于地狗崽子,这样玩乐就更多一些,而我则是多中之多者。
我的裤裆不象一般农民那样是手工缝制的大裆,脑袋是塞不进去的,于是他
们变通了玩法,先将我按坐在地上,脱去鞋,双脚脚心相对在一起,用力按我的
脑袋,直到把我的脸按到我自己的脚心里,再用一条长长的绳子将我的脚和脑袋
一道一道地捆住,使我的两个脸颊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脚心上,捆好了,人就一动
也不能动了。
「他妈的,不是要翻案吗,自己翻过来吧。」
我被捆的纹丝不能动,如何能翻过来呢,我拚命蠕动着。
「狗崽子,你服不服?」
「哎哟……我服了……难受……服了……放开我吧……」
「咯咯……你们看,他这样象不象个王八。」
的确,我见到过其他黑五类让人捆成这个这个形状,那模样真的象个王八。
「给他翻几个饼子」,一个人叫着,立刻有两个女民兵过来,将我的头发揪
住,向上拉起来,待拉到与地面垂直了,又向后稍一推,我便象个王八一样向后
抑去。
「给他换个地方,到这来。」不知哪个女人建议道,于是,几个人连拖带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