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还挺俊的。”
秦嬷嬷自然知道她说的那孩子是谁。却也不解释,只是上前搀住她的一只胳膊道:“小姐,咱们该下去了!天寒地冻了不能让下面那些老骨头冻残了去啊!”
钱氏点点头,终于依了秦嬷嬷,下了楼。
见她一露面,众人都朝她望去。他们都是跟着钱氏从娘家嫁过来的老人,这么许多年一直跟着钱氏,钱氏出生杏林从小就被教导得仁厚良善从未亏待过他们,
钱氏看着他们,笑了笑,道:“近一年不见,你们都还好,我很高兴!”
秦嬷嬷瞥了一眼她家小姐,见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也不提醒她这是多么僵硬的打招呼方式。
幸好其他人也未觉不妥,钱氏便接着说道:“过几日有客人来,还望你们能帮着我好好打点。”
话音一落立即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不等他们讨论个结果出来,钱氏道:“你们也知晓越儿马上就二十了这些年为了我一直未娶妻生子,现在也该娶门亲了。这客人就是京城王家,王家姑娘王琴,不论家世相貌年龄品性皆与我儿相配,我听闻他们这是举家回乡祭祖,加上王年礼又是我从前在京城上学时的同窗,就跟他说了这门亲,他也答应了,还说等祭完祖就来做客。”
萧玥恍然大悟,原来是借做客之名瞧瞧未来儿媳妇儿的。
萧玥出神的空档,钱氏已将管家叫了过来,对他道:“你将银两分发下去吧,”说完对着大伙儿道,“就辛苦大家了!”
说完便要走,但没走几步就倒了回来,远远地朝萧玥望了一眼,对刚领到钱的钱大一夫妇道:“大一啊,明日牵头牛回府吧,要母的。”说着又望向萧玥道:“以后那头牛就由你来养,可别养死了,嗯,让你侄儿多喝些奶养好身子,可别让他再生病了!”
萧玥噗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道:“谢谢夫人!”
钱氏倒觉得没什么,虽说半年前那场洪灾淹死了几只,但好在其他的牛羊都躲到了高处并无大碍,所以这会儿只是出一头牛的牛奶,她觉得都不值一提。
萧玥跪在地上钱氏都上了软轿出了府她还跪着。她在萧府时就曾喂过母牛,可从未喝过牛奶。不说牛奶就说人奶,她都不记得是什么味儿了,只林雪雅偶尔会唠叨两句什么对不起她小时候没让她喝几天奶就断了奶。
不过翌日钱大一牵来的不是头母牛而是只母羊,钱大一说怕萧玥年纪小不知道怎么挤奶会弄疼它,万一母牛发狂踢到萧玥就不好,所以临时改了换了只母羊来。
从此后有两三年的时间这只母羊就都是萧玥在照顾。
一晃钱氏给的银子都花了,年也过了,可那王家人却石沉大海般消失了踪迹。
钱氏也命人去找了王家人,可不管是京城还是王家人的老家都没任何消息。
直到春暖花开,萧玥都过了生辰后,才传来一些王家人的消息,原来他们刚祭完祖就被人杀了。官府称是有人劫财杀人。不仅所带金银铜箔没了,就连好一点的衣裳即使是穿在身上的不分男女老幼也被人拔了干净,尸体堆在了一个极偏僻的水沟里。若不是天气渐渐热了雪都化完了也不会被人发现。
听到这个消息,钱氏匆匆从馨黎寺赶回来。众人见她拿着佛珠的手不时在颤抖,时而还小声自言自语,但不知她在说什么,只有近旁的秦嬷嬷知道,钱氏这是觉得无比晦气,头一回给秦越说亲就遇到这么糟心的事,还好只是嘴上说了说,若是成了亲秦越也跟了去那不是也躲不过吗!那几日钱氏少有的唉声叹气,时常双手合十连声阿弥陀佛,官府不知从哪里得知他们还有这层关系便请她和秦越去了一次,但他们压根就没出过叶城便都送了回来。虽然官府极力消除影响低调再低调,但事包不住火,由于灭门命案这样的事这些年日子太平了再未发生过,所以这会儿命案一出还是很快传开了,不仅整个叶城的有钱人都正襟危坐起来,白天黑夜都加派了人手巡逻,接连其他的郡县也跟着这股恶风人人自危,本来夜晚还算热闹的叶城街头也很难再见到一个人影。但钱氏却突然安静下来,跟着官府的人安葬了王家人后便返回了馨黎寺潜心修行。
主人几乎不在家,好在家仆都是老实人也没人造次。所以在秦府的日子是很安逸的,萧玥觉得。即使外面闹得天翻地覆这里也依然宁静。每日,萧玥只需要将那只母羊喂饱就行,其他的时间就陪着已经在四月初二满过一岁的林生。
小家伙长得快,秦府吃得好,加上还有羊奶,身子也越长越胖。可他看不见,每日能活动的地方也就那间屋子和屋外的小平地。
好在萧玥年轻加上吃得好,身子强壮也有劲,背着林生出门割草或做其他活计也不累,且经常为母羊准备好草料喂饱它后就没有其他事做了,因为府上其他下人都各司其职也没人叫她这个带着个孩子的孩子帮忙。没事她就背着林生去医馆。那里比秦府热闹,且除了秦越外学徒都是十几岁的年轻人,好相处。开春后蚊虫多了病患也多了,同时多的还有路边的流民和乞丐。
萧玥觉得奇怪,怎么两日不往桥西走一趟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