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
安楚暮推开门,又反手将门轻轻地关上。
客厅里一片漆黑,仅仅有月光和别墅外边的路灯发出的光线星星点点地洒进来,映出屋子里物品的模糊轮廓。
玄关处,女人的高跟鞋随意地散乱在地上,茶几上放着一个打开了的医药箱,箱子周围是一些棉签和消毒用品。
看来多尔已经帮她处理过伤口了。
安楚暮抿了抿唇,朝二楼温柠的房间走去。
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露出光线,于是安楚暮轻轻推开门。
只见温柠穿着单薄的睡裙,蜷缩在床靠近墙面那一侧的角落,像一只弱小的虾米。
她连被子都没有盖,月光流泻,透过轻纱窗帘照在她并不安稳的睡颜、颈项和小腿上。
安楚暮皱了皱眉,走上前去。
这才发现床头柜上,有很多小巧的瓶瓶罐罐,几颗白色的药片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安楚暮面无表情地捏起瓶身,借着月光看瓶身上的注解。
安眠药。抗抑郁剂。
所以她的病,根本就没有痊愈。
她只是装成一副没心没肺盛气凌人的样子,让她的家人放心。
安楚暮眸色暗了暗,将手里的药瓶重新放回了原处。
他的视线转向床上缩成一团的女人。
看着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腿部,他果断地拎起床上的空调被,盖在她身上。
盖好被子之后,他看着她紧紧拧起的眉毛,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心。
然后手指落在她的太阳穴上,有规律地帮她按摩着。
安眠药吃下去,只要睡着,一般会睡得比较死,他并不担心她会醒来。
按了一阵之后,女人的眉心终于渐渐舒展开。
安楚暮这才停下帮她按摩的动作,手指正准备从她的头部的穴位抽离。
温柠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安楚暮一怔,望向她的脸,她却仍然闭着眼睛,好像依然在沉睡中的样子。
她的唇动了动,闭着眼睛发出三个音节:
“陆辰勋……”
安楚暮被她捏着的那只手臂陡然一僵。
他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床上女人的容颜,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唇也抿起,好像没有醒来的迹象。
温柠好像还不满足似的,又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安楚暮的手臂,把它拉到自己的下巴处,蹭了蹭。
安楚暮眸色暗了暗,顿了一会儿,缓缓地坐在她的身边。
床褥塌陷的那一刹那,温柠便松开抓着他手臂的两只手,然后精准无比地环上他的腰。
女人柔弱无骨的手环在他的腹部,安楚暮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陆辰勋,我讨厌你。”温柠皱起眉,小声嘀咕道。
然而话是这么说,环在他腰上的手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正文 r 222 “刚刚那两个电话是你打的啊?”
“我讨厌你!”她像是怕他听不到似的,拔高了音量又说了一遍。
安楚暮神色浅淡,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我知道。”他缓声说。
温柠抱着他的胳膊陡然一僵,然后原本紧紧抱着他腰的手臂渐渐收了回去。
然后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浅浅的呼吸声在空气中飘扬,她似乎又进入了另一个梦靥。
安楚暮看着她不安的睡颜良久,帮她掖好被子,然后起身离去。
*
第二天早上,温柠起床时,看着自己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杯子,有些恍惚地揉了揉眼睛。
她怎么记得她洗完澡倒头就睡,应该是没空盖被子的啊。
她的身体这么智能?还会自己盖被子?
摇了摇头,她下床洗漱。
昨晚她吃了安眠药,睡得还算不错,温柠于是心情很好地画了个粉嫩少女桃花妆,欣赏了一下美美哒自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