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声。
书勤指使书恩:“弟,开门去。”
书恩开门,门外站着一男子,身格高大强壮,眉宇英气,隐隐含着霸气。再一看手上提着一堆的送礼年货,一看就是拜年的。
郑老爷子当年在的时候,就立下了规矩:严禁给他拜年送礼。
所以逢年过节,郑家都挺消停的。书恩问:“你找谁?”
英气男子问:“是郑将军夫人唐奶奶家吗?”
书恩说:“是。”
英气男子说:“我来给唐奶奶拜年。”
书勤停下手中揉面,姥姥也将眼睛向门看。
书恩让道,英气男子进屋先用眼睛扫了扫屋内陈设,书勤只觉得被刀子扫了一下似的,好锋利的眼锋!
转瞬,男子收敛了眼中的锋芒,微弯腰:“唐奶奶好,华旦给您拜年了。”
“华旦…”华不是一个大姓,姥姥一下子就明白了:“孩子,你是华元i…”
英气男子点头:“唐奶奶,我是华甫昌的孙子。”
“哎呀!”姥姥拄着拐棍站了起来,“孩子,快坐,快这边坐!”
“哎!”华旦将年货放好,挨着姥姥坐下。
姥姥仔细看英气男子,连说:“像!像!像你爷爷的样子!”
华旦笑:“大家都这么说,说隔代遗传像,我比我爸更像爷爷。”
姥姥揪着心问:“孩子啊…你爷爷还好吧?”
“身体还好,就是…”华旦说:“爷爷现在有时候正常,有时像活在过去似的,讲之前打仗的事儿,一讲能讲好几个小时。讲的最多的就是那场最困难的战役,郑爷爷给他挡了一枪,还拉着他撑到救援,一遍一遍的念叨他这后面好几十年的命都是郑爷爷给的……”
那个年代都是过命的交情。
“唉!”姥姥也叹气,这倔老头,倔了一辈子,连走前还倔!姥姥说:“老郑头也记着你爷爷呢,临咽气的那一刻,还嘱咐我,说华老弟现在走的高了,组织的纪律严格,他走之后,不许我为了孩子们的事去找你爷爷。所以这么多年我也没…”
华旦表示深刻理解:“郑爷爷和我爷爷这老哥俩一样的脾气,当初郑爷爷又给我爷爷打过电话,说儿孙自有子孙福,儿孙有多大的本事享多大的福,不许我爷爷管。我爷爷现在精神一阵一阵的,我爸说,那是爷爷惦着郑爷爷这边呢,叫我来看看。”
姥姥说:“我家老郑头就是那个脾气,你是不知道啊,我和他吃一样的药,他都得分着买,说按规定他的报销,我的不报销,说不能占国家便宜。”
唉!有人贪的过分,有人廉的过分。
“郑爷爷就是正直。” 华旦说:“但,唐奶奶,我来看您不犯郑爷爷的规矩,也不犯我爷爷的规矩,我现在跳出体制了。”
“啊?”
华旦解释:“唐奶奶,就是我离开部/队,出来自己干了,从商。”
“噢噢噢。”
华旦再次扫视屋内,这次的目光柔和,说:“唐奶奶,您这屋子里收拾的挺干净挺喜庆啊。”
“都是这两个孩子给我整的。”
“这俩是……”华旦问。
姥姥说:“大的是我外孙女书勤,小的是我外孙子书恩。书勤书恩,叫人。”
书勤书恩:“华旦哥好。”
华旦点头,说:“不忙的话过来一起说话吧。”
姥姥说:“书勤先别忙活了,过来歇会儿,书恩,坐。”
书勤去洗手,听到姥姥还在和华旦说:“我这外孙女可能干了,这是在给我蒸糯米枣糕呢。我就从前说了一嘴,说想吃老家蒸的枣糕,这孩子就来做了,蒸了一锅了,还要蒸一锅,也不怕姥姥吃顶喽。”
说到后面,自豪劲儿就出来了。
老人年轻比孩子出息,老了比孩子孝顺。
华旦随着说:“孩子们孝顺,唐奶奶有福气啊。”
姥姥笑。
人,真笑假笑一眼就能辩的出,假笑脸上的肌肉发僵,姥姥的笑从心底里出来,满脸的祥和。
书勤挨着书恩坐下。
华旦再次打量眼前的这两个人,他这双眼睛阅过千人阅过万人,不像算命的能知过去将来,但看人本质挺准的。他问:“都还在上学吗?”
姥姥说:“书勤夏天的时候大学毕业工作了,书恩读高二。”
华旦顺着往下问:“找的工作还满意吗?书恩读书还好吗?”
姥姥看书勤书恩:“你们自己和华旦说。”
书恩说:“挺好的啊~”
这书恩被杨帆传染了,怎么说话也这样!
书勤接过去说:“华哥,书恩读书挺好的,在班里前五名吧。不过他可能后年参加艺考,考音乐学院,他唱歌唱的好,暑假参加了一个声乐培训班,就被相中,签了经纪公司,刚从北京拍张导的《谋国》回来,书恩在里面演小皇子。”
“哦?”华旦微微惊讶,说:“张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