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究竟是否存在一个人,是姐托付全身心对待的。恐怕连姐夫,都没能得到姐的几分信任。”
他……阮舒的眸光轻轻闪动。
“姐,你是为什么会和姐夫结婚?”林璞好奇相询。
“有什么问题?”
“我说实话,姐听了之后可千万别生气。”
“我不生气。”阮舒无喜无怒的。
林璞摸了摸鼻子:“光就这段时间和姐的接触,我觉得,姐会结婚,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事。而且……姐夫和姐在一起生活,可能挺辛苦的。因为姐是个极其敏感又自我的女人。”
说至此,他略微犹豫地顿住,留意了一眼她的表情,见她确实如承诺面色无虞,他才继续道:“同为男人,光就我的个人猜测,姐的敏感恐怕使得姐夫要经常照顾你的情绪,迁就你;而姐的自我,又会令姐夫总是付出大于回报。”
阮舒轻挑眉梢:“你是他派来我身边的间谍么?帮他说话?”
林璞面露坦然之色:“我只是根据个人感觉实话实说。”
若放到以前,这种话题阮舒根本不会给予发起的机会。眼下听入耳,心里却是生了股子不平之气,幽声:“人性如此,什么事都要求有回报。”
“不是啊。”林璞皱眉,“姐不明白么?不是付出了就要求有回报,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需要靠来往而维持。只不过来往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就好比姐在商场上,两家公司要保持利益上的平衡,才能长久地合作下去吧?感情的维系亦是类似的道理,若只靠其中一方单方面的努力,另外一方不作为,迟早得出问题。”
阮舒神色闪烁不定,一阵古怪。
林璞止住,挠了挠后脑勺,赧然:“大概扯得有点远了。”
“是很远。你可以去当电台里的情感专家了。”
林璞略微讪讪:“其实我的中心思想就是想说,姐可以对这个世界再敞开些怀抱。至少对自己亲近的人,不要吝啬爱和信任。”
“你这是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阮舒淡淡一阖眼皮,终止了这个话题,回答道,“死亡证明和销户的事情,我自己办。至于她的骨灰,你就告诉你爸,让她该和谁葬就一起,就和谁葬在一起。”
当年林平生去世时,他的那块墓地是合墓,留了一半给庄佩妤的。
“准你提前下班。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阮舒赶人。
“姐你真的不和我一起?”
“别再打扰我。”
林璞看她一眼,默默开门离开。
阮舒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表格数据,却是一个字都再看不进眼。
坚持了两分钟,她最终关掉电脑,往后靠上椅背。
本想放空片刻脑袋。
却是不小心瞥见那两只购物袋,便不自觉记起中午和傅令元最后的压抑,感觉心里烦躁无比。
不多时,阮舒也选择了提前下班。
车子兜转着开去林宅,傅令元的几个手下尚驻守着。
走进客厅时,险些和迎面出来的人撞个正着。
阮舒及时止步。
林妙芙小有惊吓地捂住肚子,面色微白。
阮舒瞥眸——她的肚子暂时还一点看不出怀孕的样子。
发现是她,林妙芙立刻染上怒容:“你来得正好,赶紧把这些流氓混混带走。二十四小时杵在这,像押守犯人一样。再继续呆着,我要报警了。”
“那就报警。”阮舒越过她径直朝里走。
林妙芙将她当贼似的,急哄哄地跟在她身后:“你要去哪里?你又来干什么?”
“来搬我的东西。”阮舒脚步不停,往二楼去,侧目扫她,“所以恭喜你,这是你最后一次能够见到我。”
“你——”林妙芙握住她的手臂。
阮舒不好直接甩开她,站定,睨了一眼她的动作,抬头瞅她:“怎么?我搬我自己的东西都不行?”
林妙芙的眼眶突然红了。
阮舒莫名其妙,拧眉。
便听她问:“你要我以后一个人?庆嫂也走了。”
盯着她要掉不掉的眼泪,阮舒的眉头拧得更深:“庆嫂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嗯。走了。今天早上起来就不见她。我问了那个领头的流氓,他告诉我庆嫂辞职不干了。”
领头的流氓……指的是栗青吧……?
这事儿栗青倒是还没告诉她。
阮舒凝了凝色。
但见林妙芙稍稍抬高下巴,像是试图将眼泪收回去,然后道:“林家不是你一个人的。而且当年还是被你巧取豪夺去的。你别想不管我。该给我的还是要给我。”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呵。
心底漫上来讥嘲,阮舒牵牵唇角,笑了:“你放心,你不会无家可归的。”
她环视周围一圈:“这座房子我不稀罕,你尽管安心地住在这里,要住一辈子都没问题,我不会赶你走的。就算你以后结婚了,想和你丈夫直接住在这里,我也不会阻拦。”
旋即她看回她:“你要不要自己工作是你的事,反正每个月的生活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照给。不会少你的。”
她指了指她的肚子:“包括你的这个孩子,如果以后生下来,我会再补充一定的赡养费。”
“还有其他什么要求?你蛮说说看,如果合理,我会满足你。”最后她问。
林妙芙的脸涨红,吞吞吐吐了一会儿,道:“我暂时还没考虑清楚。”
“嗯,那你慢慢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