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纹刷开书房的门,傅令元即刻问跟在后面的栗青:“什么叫失踪了!”
他和陆少骢向陆振华汇报此次交易工作期间,栗青已抓紧时间了解完毕阮舒的情况。尔后因为在陆家的车上,始终不方便,栗青只能先通过手机短信告知他目前为止绑架案的结果,就是阮舒失踪了,还没找到人。
闻言,栗青忙不迭将此前荣一告知的事情一一转述。
话落,书房内半晌寂静,傅令元湛黑的眸子犀利,嘴角抿着冷峻的线条,给陈青洲拨去了电话。
…………
婚纱店。
看见来电显示,陈青洲带着手机去了外面,接起。
“陈青洲,你处理得可真是好!”傅令元讽刺,声音冷硬得吓人。
“你回来得可真是及时!”陈青洲亦嘲讽。
“所以现在你没有更多的线索,只能瞎猫似的到处乱找一通对么?”傅令元进一步讽刺。
陈青洲哂笑:“你有本事你就出力拿出更多的东西再来指责我无能!我再无能,至少能够在第一时间为她放下手中的所有事,你呢?请问你是否哪怕有过一秒钟的时间是为她感到慌乱过的?”
“不要和我说什么清醒和理智!在我眼中,你的清醒和理智只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你不够爱她!你从未将她排在你心中的第一位!连一丝半点的风险都不愿意为她去冒!你最看重的永远是你自己的处境和利益!”
回答他的是傅令元果断地掐掉通话。陈青洲紧紧握住手机,坚硬的金属几欲硌进手心的皮肉里。
“二爷。”荣一悄无声息地站到他身后,提醒,“您该进去了,新夫人换好婚纱了。”
…………
傅令元同样紧紧握着手机,关节泛白,只差将手机直接拧折。最后没拧折,却也是用力地狠狠一把扣到桌面上。而他额角青筋爆出,俨然处于狂怒的边缘。
觑着他铁青得甚至有些扭曲的脸,栗青察言观色地竭力淡若自己的存在,少顷见他稍稍有所缓和,才掂量着心思主动汇报道:“老大,我已经安排二筒去和荣一那边的人接头,合作,一起找阮姐。”
傅令元未做回应,许久才问:“不是说她被虐打?没有警方手里详细的案情资料?”
“没有。”栗青摇头,“报案的人是阮姐的那位朋友马医生,马医生当时没有跟进去现场,全是后来警察告诉马医生的,最后安慰了马医生几句,让马医生先回去等消息,还透露了,现在除了找寻各个诊所,还在调查车轮印,尝试是否能找出带阮姐离开的那辆车子。”
傅令元闭着双眸,捏着眉骨,又安静了好一会儿,继续问:“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是不是和之前是同一个?”
“是。”栗青点头。
“你现在马上去试试黑进他们的电脑。”傅令元吩咐,眼角眉梢都是寒气,声音冷到零下。
栗青闻言略略一愣——虽然已干过非常多类似的事,但这是头一回自家老大要求侵入警方的计算机系统。倒不是说警方的计算机系统坚固如铁桶,技术高到一定程度的黑客还是进得去的。
问题在于,黑进去会留下痕迹,甚至会被发现,尤其还不是闹着完进去做几秒钟的短暂停留,而是要花时间找资料,风险更大。毕竟警方不是完全吃白饭的。就算一时未被抓获,惹上警察的追查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记得,他早年还没跟随傅令元时,在自己的老家,曾经黑进警察局的车管系统删除自己的违章记录避免罚款。连续两三次都成功,令他洋洋自得地尝到了甜头,便起了利用这个做生意的念头,打算专门收钱邦那些些交通违规的车主。然而做第一笔生意的当天,他就被警方批捕。
他从小到大就是天天无所事事沉溺于网络的失足青年,家里人也没想浪费时间和金钱为他请律师邦他减刑之类的,当时他以为自己肯定得坐好几年的牢。幸而他运气好,最后因为犯罪情节比较轻,被判了五个月的拘役。拘役结束之后,他打算离开老家,跟着几个兄弟到外面闯事业,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傅令元。
回忆暂停,敛住,栗青应承:“好的老大。”
旋即他离开书房准备去忙活,心里其实还有另外一点困惑——这也是第一回,傅令元会想要通过这种手段获取警方的资料,因为一直以来,明明傅令元好像都能凭借他自己过去呆在傅家所积累的人脉拿到类似的讯息。比如精神病院那个毁容病人的案情,再比如那个叫庄爻的资料。今天怎么会……
临到门口之际,傅令元却是又叫住了他,摆摆手:“算了。”
栗青停下脚步,听傅令元重新说一次:“算了,不要去黑了。你继续做好该做的事,之前交代你跟进汪裳裳的怀孕,还有那个少骢要的小姐。”
“我知道了老大。”栗青没有多问,退了出去。
傅令元沉冽着眉宇定定坐片刻,伸手到大班桌的底下,将用脚步粘于下方的那只老旧的诺基亚掰了下来。
开机。
然后斟酌着,编辑了一条满是符号的信息,发送至某个号码。
…………
除了疼,还是疼,浑身哪哪都疼。
察觉又有人试图往自己嘴里灌液体,阮舒强撑着混混沌沌的意识,咬紧齿关不让对方得逞。
对方并没有强迫她,而是耐性地尝试与她沟通:“姐,你张嘴,是给你喝的药,不是其他东西,你放心。”
姐……?阮舒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