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傅令元出来,阮舒若无其事地将外套交还给他,也不提醒他曾有来电。
回到公司楼下后,阮舒与他告别,傅令元将装有泡泡枪的纸袋递给她。
阮舒失笑:“三哥,要不你转送给家里有小孩的朋友吧。”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如何处置,那是你收下之后的事情。”傅令元一副闲闲散散的样子,手仍伸在她面前。
忖两秒,阮舒终是接过。
又听傅令元暗示道:“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
阮舒眸光微闪,注视着他,默了一默,抿起嘴角笑笑,只回答话的表面意思:“谢谢三哥,我会注意休息的。”
开门下车,她脚步迅速,灰蒙蒙的天色之下,她脖子上的围巾格外醒目。傅令元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目送这一点红走进大厦。收回视线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从衣兜里掏烟盒,安安静静地连续抽了两根。
车厢内渐渐充斥满烟味儿。
脑海里闪过她每回无意识皱鼻子的小动作,傅令元唇边斜斜勾出一抹笑,按下了四面的车窗散了散气,才启动车子。
翌日,“林氏保健品吃死人”事件有了神转折——那位老人家的尸检报告出来,死因是心肌梗塞。同时保健品的化验结果出来,暂时并没有找到保健品含有导致老人猝死的诱因。
彼时阮舒正在一户户地暗暗探访另外那二十多位投诉的市民,想要多了解一些情况。接到调查小组打来的电话,她马上回公司。
路上留意了新闻,发现官方消息一放出,网络上的风向立刻开始转变。
然而未及她松口气,有另外的流言生出,直指是林氏想要推卸责任,收买了调查小组。
这流言最早源自于一个匿名的帖子,帖子里将阮舒这些年的狼藉之名扒了个干净,暗讽林氏这些年全靠阮舒这个女老板出卖**才一步步撑起来的,如今“拼爹”已经不能耐了,能耐的是“拼婊”。
言之凿凿之外,帖子里还附了一张照片作为她放荡的证明。不是其他,正是慈善晚宴上她的那张艳照。
是用手机隔着一小段距离拍投影屏幕的二手照片。虽然不比原版的清晰,但足够了。
那晚过后照片并未流传出来,没料到却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更没料到的是,阮舒回到公司楼下时,正遇上那对夫妻又前来闹事。
这一回他们连话都不给阮舒讲,那女人一上来就要扇阮舒的耳光,跟在阮舒身边的李茂条件反射地就捏住那女人的手腕甩开。
阮舒看得清楚,李茂用的力气很轻,那女人却一屁股重重坐地上,然后扯着嗓门喊:“看啊看啊,打人啦!”
李茂当即察觉自己的莽撞,阮舒投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那女人指着阮舒开始冲周围人哭叫:“这个婊子卖的保健品明明吃死了人,却不想负责任,到处找男人睡帮她隐瞒命案。官商勾结欺负我们小老百姓!我们今天坐在这儿不走了,非得要讨个说法不可!”
很显然,是听信了网络上的那套说法。
助理气结:“你们讲不讲道理了?非得把账赖到我们头上?”
“人在做,天在看,是不是你们的过失你们心里清楚!出问题的又不是只有我们这家人。你们有本事再多去睡几个人,把其他二十多户人的就诊报告也给收买了!”这回出声的是那个男人,“我爸绝对不能就这样白死了!”
相较于女人的撒泼,男人似乎还有点讲道理的余地。阮舒试图与他开口:“无论你们信不信,我确实没有去收买调查小组的人,让他们给出假的尸检报告。我体恤你们亲人过世的悲痛,但你们为了老人家的死搅得全天下的人跟着你们一起鸡犬不宁,老人家怕是也死得不安宁。”
“不给咱爹的死逮住你这个真正的凶手,才是让他不安宁!”那女人气咻咻地接话,从地上爬起来用力将那男人拽回自己身边,“老公你耳根子软!别被这个狐狸精迷惑了!”
旋即那女人转向阮舒:“好你个贱人,当着我的面都敢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脸!”
说着她的手指就朝阮舒的脸抓过来。
阮舒实在有点忍无可忍,当即捏住那女人的手腕,轻巧地一拧再一推。那女人呼痛一声,歪倒了半边的身子,嘴里不忘喊着:“打人啦打人啦!奸商心虚打人啦!”
“阮总……”助理和李茂都有点替阮舒担心。
阮舒低声叮嘱助理和李茂:“你们闪开点,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过来帮忙。见机喊救命报警就行。”
助理和李茂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未及他们反应,那男人见阮舒擒着自己老婆像是要把她的手折断,又爆了,怒火中烧地冲过来,粗手一挥,对准阮舒的脑袋砸上来。
阮舒马上松开那女人,双手举高自己的包挡在面前,挡了那男人一下后,自己借力往后摔到地上。她包里的一部分东西因此跟着摔出来,其中恰恰有她那把防身用的军工刀。
那女人方才在阮舒手里吃了亏,趁她摔到地上,用力地扯住她的头发就骂。
阮舒忍着痛故意不吭声,眼睛只灼灼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军工刀,并稍稍抬了抬手。
那女人眼尖地察觉,认定阮舒是要去够刀,比阮舒快一步抓住刀柄在自己手里。
阮舒的手狠狠地捏了一把那女人的腰,那女人呼痛,缩了缩身体,拿刀的手无意识地就凑近阮舒,看起来像是要拿刀刺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