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幕后黑手了?”
“给车队付款的账户,绕来绕去的,最后栗青查到是谭飞。”
陆少骢稍怔一下,随即笑出阴鸷:“那小子行啊?上回就不该留他活口!他怎么敢?”
傅令元不置可否,隔两秒才道:“你的第一反应也是质疑光就谭飞搞不出这样的事。”
“阿元哥的意思是……”
傅令元吐了一口烟圈:“你嫂子出事那天,曾见到过一个男人坐在一辆车里‘见死不救’。就是是陈青洲。”
陆少骢凛起神色:“原来是他在暗地里搅的浑水。”
“他应该是为了你爸打算要我接手四海堂,才对我小试牛刀。”傅令元眼底压出冷意。
陆少骢霍然起身:“阿元哥你放心,我会帮嫂子讨回这笔账的!”
“不用。该怎么做,我自己会来。”傅令元对他压了压手,继而往后靠上沙发背,似笑非笑,“好歹曾经一度,我喊过他姐夫。”
经提醒,陆少骢倒才想起这一茬陈年旧事。
傅令元弹弹烟灰:“你们父子俩应该比我更清楚,陈青洲是不可能安分的。他回来的目的也一定不止是简单地拿回陈家的东西而已。你和你爸千万多加提防。”
“越是这样的情况,阿元你更该帮我爸,不是么?”陆少骢又绕回原来的话。
“我现在没帮么?”傅令元轻笑,“林氏那儿不是我在看着?”
“而且,你还不知道吧?”他又道,“你接手林氏的收购案之前,一直和林承志接洽的那个经理,是陈青洲的人。”
陆少骢微变脸色:“他的手居然伸长到这地步了?”
“这件事你爸清楚。我不多言了。”傅令元拿香烟沿着烟灰缸的边缘轻转,空气里弥漫开淡淡的烟味,淡淡地说,“你们收购林氏的目的,不就是看中他们的那一条稳定的海外市场?如今才刚开始,就要我分散精力?我说过,至少让我把蜜月过完。四海堂……我会看着办的。”
摁了摁烟蒂,他的笑意恢复闲散:“反正实在不行的话,我再扔回你爸就好。”
“有阿元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陆少骢的笑容亦展开,随即视线有意无意地朝楼上的方向瞟一眼,“阿元哥你也同样千万多加提防。陈青洲的消息倒是灵通。你可不要让元嫂变成你的软肋啊。”
傅令元往沙发背靠去,两手闲恣地摊开,挑挑眉峰:“有软肋又怎样?没有能力的男人,才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软肋。”
陆少骢极轻地眯下眼,很快笑开,伸出大拇指。随即,他起身道别:“行,那我走了,再坐下去,就真的不识好歹了。”
傅令元挥挥手:“我就不送了,反正你熟门熟路的。”
陆少骢双手抄兜往外走,由栗青送至门口,上了车。车子缓缓开出别墅大门,远离在雨帘中。
兜里的手机震响,他接起。
“爸。”
“嗯嗯,聊过了。他这次是去见越南仔受伤的。”
“阿元哥没问题。只是还是得等他过完蜜月。”
“他和阮小姐啊……目前观察,是来真的。”
“没有软肋的人,才是可怕的人……”
“……”
栗青目送走陆少骢的车子驶离,回到客厅,见傅令元正要上楼,叫住了他:“老大。”
傅令元顿住脚步:“怎么了?”
栗青附到他耳畔低语,然后道歉:“是我没管好底下的人。”
“我知道了。”傅令元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继续步子。
回到三楼,开门进卧室,只床头灯还亮着,阮舒已躺在床上。
背对着房门口,侧卧在床的一侧边缘,只占了不到三分一的位置。
傅令元换了睡衣,走到床边,躺上去。
***
阮舒是在等傅令元的过程中给睡着的。
她不知道他这一出去是大事小事,需要多久会回来,心里只记挂着如果他回来后想做,那她就去试试吃药。
感觉床的另一边轻轻塌陷下去,她便醒了,下一瞬,他的手臂搂住她的腰,将她从床边捞回来些。
她的后背当即贴上他熨烫的胸膛。
“睡那么边,不怕掉下去?”即便背对着,他似乎也十分确定她此刻是醒着的。
阮舒缓缓地笑:“三哥以后就知道了,我习惯睡床边。”
傅令元将下颔抵在她的肩上,嗅她的鬓边淡香:“好像……这是我们第一次同枕共眠?”
阮舒回忆了一下,发现貌似确实是第一次,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两人尝试过多次,只有两次的地点是在床上,失败告终后,便没有下文直接离开,就好像没了要做的可能,两人根本没了躺在一起睡觉的理由。
倒是十分符合他们的契约关系。
“我不在,你都干了些什么?”漫不经心。
“没什么。挺无聊的。”简简单单。
“听说你晚饭没怎么吃?”
阮舒闻言眉目轻冽——既然连她晚饭没怎么吃都知道,那么第一句话就是明知故问。也对,整栋别墅都是他的人,即便他人不在,也能了解她的一举一动。
“没胃口,就不想吃了。怎么,有问题么?”阮舒反问的语气略微有些衅意。
“担心把傅太太养瘦了。”傅令元的手在她的腰上轻捏着掂量,“人说‘饺子要吃烫的,女人要选胖的’,能娶到傅太太这样看起来瘦抱起来却又有肉的女人,没人比我更幸运。”
“三哥的眼光确实不错。”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