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手里把鱼接了过来,说:“爸, 你快歇会,累一下午了, 我给您沏茶去。”
“不累, 钓鱼就是坐着。”虽然是这么说,但董老爷子还是坐在了沙发上。
等到李秋萍把鱼递给了阿姨, 去给他沏茶的时候, 他拍了拍茶几, 示意自己的儿子过来。
董钢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董老爷子瞪着眼睛说:“和老婆吵架的男人……没出息。”
董钢气的心肝肺都是疼的,可拿自己的老爹没一点儿脾气。
他转身,噔噔噔地上了楼。
李秋萍沏茶的时候,就听见自己丈夫暴走的声音了。
董钢平日里上楼没有声音的,只有挨了他爹的训,才会这样。
李秋萍心里的郁气散开了不少。
其实董钢也没有说错,董老爷子建立的功勋那是老爷子自己的,更别说他早已退休多年了。
而董钢呢,就是个搞科研的。
确实和林家那种深陷权力旋涡中的人家不一样。
就在刚刚,她还想让董钢打听打听那个叫喻蓝星的到底是不是林深处的亲闺女。
听说是亲的。
可还有人说不是亲的。
李秋萍把董老爷子专属的紫砂茶壶端了上去。
这茶壶有些年头了,听说是老爷子还没退下来之前,老战友送的,宝贝的不得了。
老爷子敲了敲茶几,“搁这儿。”
李秋萍按照吩咐,把茶壶放在了老爷子伸手就能够得到的地方。
正要起身去厨房的时候,她听见老爷子说:“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本来并没有多大的事,李秋萍的眼眶却突然有点儿发热。
她说:“谢谢爸爸。”
“去吧!”董老爷子闭上了眼睛。
这人的年纪一大,精力简直大不如前了。
想当年,他也能像他孙子似的,一拳一拳地砸在沙包上,砰砰地响。
现在不行了,老了,钓一下午鱼,都觉得疲惫。
今儿他钓鱼居然碰见了林家那孩子。
老林死的早,原还想着林家不会繁盛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倒也让那个林深处剑走偏锋,走出了一条繁华的大路。
后生可畏啊!
——
好好上学的孩子不知道家里都发生了什么。
董乘浪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沈盈盈,其表现在于把他家相册里藏的那丫头小时候丑丑的照片,全都翻拍了一遍,发给王君浩了。
还专门挑选了夜自习的时候。
要知道周二的夜自习没有老师占,这是纯粹的自习课。
沈盈盈小时候长的到底有多丑呢?
那会儿他们四五岁,随爹在戈壁滩上扎营。
那儿的日照时间很长,可以照的水果天津津的,却也可以把人类好好的小脸照的黑黝黝的。
是的,小时候的沈盈盈又黑又瘦,脸上还总起干皮,脸袋的中央不用打腮红,常年都是红彤彤的。
这种红可不是红润的红,而是皱巴巴的红。
让人看一眼,绝对没法跟现在青春靓丽的沈盈盈联系在一起。
王君浩一看,捂着嘴差点儿笑晕过去。
沈盈盈要气炸了,咋咋呼呼地喊:“浪打浪,你跟我斤斤计较,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是男人,也不是你家男人。”董乘浪的气可也没消呢!毒舌起来简直就是眼镜蛇那种。
沈盈盈不信治不了他,一把握住了喻蓝星的手,“我跟你说,你可得擦亮了眼睛,那些小心眼的男人,你就是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能要!”
这话说的有意思极了,陈嘉懿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哈哈笑完后,添了把火:“沈公主,你说什么呢?你这是红果果的诅咒啊,诅咒我前同桌当一辈子单身狗。”
喻蓝星快被这几个人闹死了,他们喜欢自相残杀,她很无辜的。
她被前后吵的头晕,捂着胀胀的脑袋说:“和解吧!”
“我不!”
不愧是发小,董乘浪和沈盈盈异口同声地说。
“幼|稚!”喻蓝星决定不再管他们了,她抬手带上了耳机,而后又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俩接着吵啊!
董乘浪和沈盈盈对视了一眼,同时又别了过去。
还是董乘浪先说的,“和解?”不和解,恐怕他在喻蓝星的眼里就是幼|稚死了。
沈盈盈大声说:“ok!”
“井水不犯河水?”
“ok!”沈盈盈又大声说。
董乘浪向喻蓝星的方向努了努嘴。
沈盈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毕竟事起于她。
她冲他龇了龇牙后,拍了拍喻蓝星。
等到喻蓝星取掉了耳机,她说:“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
“什么话啊?”喻蓝星听的是摇滚乐啊,主唱一个劲儿地嘶吼,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