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剪除凶首三恶看似简单,但实属斗法双方用心不同。r?anw?e?nw?ww.七邪刀等人与云霁在天上斗法,云霁实际上一直处于下风,仅凭法器众多勉强维持形势。
然而当东郭城失火,蛛母跳出战圈就已经生出脱身之念,此时面对听雪施展剑符骤击,不及反应加上旧伤未愈,当场形神俱灭。
同党身死,七邪刀与蓑衣客锐气战意尽消,都只想着怎样脱离此境,却不想如何同心合力,自然被云霁与听雪分而治之。
眼见凶首逃的逃、死的死,地面上的麻匪纵然有几分修为,此时也不禁意气大衰,不少人干脆就此遁逃,也不管剩余的几个蓉城众修了。
云霁为了降伏蓑衣客毁器之威,一心御使尊山印展开镇山法力,没有余力应对地面情况,只得趁隙传音听雪,让她不要放过那些逃跑的麻匪。
听雪与六名剑派弟子结成北斗剑阵,御剑飞天速度极快,飙然剑气锐芒扫荡,来此伏杀的麻匪大多只是些修为不高的乌合之众,无人是剑派门人的一合之敌。
七星剑派精擅杀伐之道,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将战场扫荡一空,粗略点算之下,这片荒郊之地伏尸过百,其中大部分都是麻匪,而且都是有几分粗浅修为的精锐。
云霁凌空御器、降伏法威,又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将毁器余威堪堪消弭,但尊山印一时之间却收不起来,只得变作一座小山落在荒野,落地之时还引起地面一阵颤动。
听雪飞身赶来:“云霁道友,你可无恙?”
云霁缓缓吐纳,脸色微微发白说道:“我无事,只是那蓑衣客不惜毁器遁逃,要将此等余威化消殆尽,还需耗费一段日子,我可能未来一段时日都不能轻易法力了。”
听雪闻言微愠道:“我当初便说了,一同合力剿灭凶首方是首要,并非是我七星剑派意图居功,而是凶首势盛,没必要单枪匹马好勇争胜……道友快服用丹药调息。”说着便取出一枚碧青丹药给云霁。
云霁服下丹药后闭目调息,听雪便遣门人清理战场,并且给生还的蓉城众修治疗伤势,那些麻匪尸首则付之一炬、回归天地。
听雪一开始还打算斥责云霁几句,因为道法修行终究不是为了能杀多少人,七星剑派精擅杀伐,更不是为杀伐而杀伐,而是杀伐中求生死真意,手持利器心境更要通明,否则堕落沉沦跟麻匪凶首无异。
虽然这次剪除麻匪凶首,听雪与七星剑派弟子连斩双恶、功劳甚多,但出谋划策之人是云霁,本应感激,但听雪却觉得他心机太深,尤其是看见蓉城众修的伤亡后,她大概明白一些状况了。
看着云霁静坐调息,听雪没有出言打扰,她忽然觉得有些慨叹,自己最初对云霁还颇有几分好感,但伴随结识越深,越觉得此人难以亲近,一种纠葛矛盾的心理不断反复。
而此时云霁却主动传音道:“听雪道友,且让我与蓉城来的几位同道单独交谈可好?”
“你的意思是……”听雪不解问道。
“麻匪凶首对蓉城动向了如指掌,所以我怀疑他们之中有人与麻匪勾结,待我试探一番便可。”
听雪闻言心中一紧:“可是你你现在这般状况,万一他们其中之人真有异心,你岂不是以身犯险?”
云霁暗语解释:“不错,唯有如此,才能让潜伏之人曝露,我自有应对之法,道友你不可显露警惕戒备。”
听雪默然叹息,但也知道云霁此计是为了祛除遗患,只得依计行事,请生还的几位蓉城同道去到尊山印化成的小山之下,与云霁私下密谈。
“几位道友,我等救援来迟,抱歉了!”云霁先行说道:“在下江湖散人云霁,听闻麻匪作恶,遂与七星剑派的同道前来救援,只可惜力有未逮,以至诸位同道死伤惨重,是云霁之过!”
一位面白无须的男子行礼道:“道友不必如此,我等久受吴大人之恩德,今番回报奔袭东郭城,本就是自愿自发,无所谓牵累他人。至于筹谋不当以至于身陷危境,实乃我等准备未足,道友不顾凶险前来救援,我等只有感激,绝无半点怨怼。”
“这样就好。”云霁面露欣慰:“在下有些好奇,几位道友为何要奔袭东郭城?如今巴蜀麻匪肆虐,依仗高墙厚壁固守城池不是更好吗?”
对方叹息道:“道友怕是初来巴蜀,不知麻匪祸乱之剧。东郭城乃是麻匪劫掠各地之后,财货粮草集中之地,如果能够截断麻匪后勤,这帮不事生产的匪类自然瓦解。实则此计吴大人早有设想,只是碍于战局未明不敢轻易派兵攻袭。我等知晓吴大人有此愿求,为偿还知遇之恩,这才甘冒奇险,不料麻匪早有预谋,唉……”
“道友节哀。”云霁问道:“只是诸位道友并非声势浩荡的军阵,若是潜行出城、不动声色,一路哨卡关隘应该无法察觉才对,怎会这么巧合撞上麻匪凶首?”
“这……”几位修行人闻言皆面面相觑,有些话彼此都说不出来,但又似心知肚明。
“是在下冒昧了。”云霁摆手道:“诸位道友甫经惨烈,本不该急躁追问,我咳咳……”
云霁话至中途,脸色一阵变幻,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剧烈咳嗽之后口呕朱红,几位修行人赶紧上前搀扶,其中一人按上云霁手腕:“哎呀!道友你怎生如此重伤,快快抱元守一,我来助你行功调摄。”
云霁呕血之后整个人昏沉不已,就似傀儡一样任人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