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思明一愣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陈怡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蠢货,赵铭的意思是这东西是赝品。”
“赝品?”
“不可能,你少胡扯。”
钱思明一阵怀疑,王先生更是恼火的拍起餐桌,指着赵铭的鼻子骂道:“小屁孩,别睁眼说瞎话,我这怎么可能是赝品,你少他妈的给我胡扯。”
“我胡扯?”赵铭冷笑道:“东西假不假,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先生依旧不服气,拍着桌子叫道:“你少他妈的和我和稀泥,别不懂装懂,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正宗的汝窑。”
赵铭哦了一句,眼里带着嘲意问道:“正宗的汝窑,那请问你知道这瓷碗全名叫什么吗?”
“瓷碗就是瓷碗,还能有什么全名?”王先生叫道。
赵铭鄙夷了一句:“这叫宋汝窑天青釉碗,你连东西全名叫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在这兜售,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王先生哼道:“随口杜撰个名字来,谁不会啊。”
赵铭点头道:“对,是可以随便杜撰个名字,但是古书有云‘胎薄釉薄色天青,釉中开片扣木声。撇口撇足肚如鼓,灰胎硅化芝麻钉。’说的正是汝窑的特色,你听不懂这诗的意思吧,那我就来和你好好解释一番。”
“汝窑瓷的特点是薄胎,细釉,釉色有天青色、粉青、月白三种,因胎薄,又开片,所以常常是扣之木声,扣之木声是胎薄、开片造成的;口、足都向外撇,胎是香灰那样的白中泛灰的白灰色,支钉显凹,如芝麻的痕迹,常见支钉处显硅化的状态。”
陈怡恍然大悟道:“我说你刚刚干嘛拿筷子敲这瓷器呢,感情你是在听声音啊。”
赵铭瞥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王先生,说道:“不错,这瓷器敲击声音太过脆耳,这么清脆的声音,说明瓷化很严重的缘故,王先生,你懂什么是瓷化不,你压根不懂,瓷化指的是瓷土的烧结状态,烧制温度越高,瓷化程度就会想对越高。”
“欧阳修在《归田集》中对汝窑的论述:汝窑瓷真正最美的就是釉,不是天青色,而是粉翠,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翠青色。而汝瓷真正的瓷色是半瓷化作的,玻化不明显,器身不透光亮,可你这件瓷器,也太光洁如新了吧,能不能仿的逼真点再出来骗人。”
王先生被赵铭损的嘴角猛抽的,差点一口老血就要被逼的喷出来。
他堂堂一个倒腾古董的,居然还没有个半大的孩子有学识,这要说出去绝对丢死人,以后别想在这圈子内混了。
一旁的钱思明和陈怡听的如痴如醉,陈怡冲丈夫抛了个记媚眼,仿佛在说我找的人不错吧。
钱思明佩服的点点头,抬眼看向站着僵住不动的王先生。
王先生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五花八门的,最后一气化成了黑色,他重重的一拳头砸在了餐桌上,冲着赵铭恶狠狠瞪了一眼,拿着他的宝贝就走人。
“站住!”钱思明突然喝道。
王先生猛的站在了门口,钱思明冷酷道:“是谁派你来骗我的?”
王先生的身子猛的一哆嗦,想也没想,拔腿就跑。
“狗日的。”钱思明没想到这孙子敢做不敢当,跑的和兔子一样快。
陈怡冲赵铭感激道:“好弟弟,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家这口子这次只怕得大出血了。”
赵铭摆手道:“陈怡姐,你太客气了。”
“小兄弟,你是真有本事,我老钱佩服死了。”钱思明激动的扑上来给赵铭一个大大的拥抱,直勒的赵铭呼吸不了。
钱思明开心的放开赵铭,邀请道:“走,去我家,我要好好请你吃顿饭。”
“不了,下次吧,我妈还在家等我吃中饭呢。”赵铭起身要走。
钱思明极力挽留,但是被赵铭推脱掉了,钱思明只能让妻子送赵铭回去。
路上,陈怡抑制不住的兴奋,直夸道:“老弟,你的见识真牛,那姓王的被你说的哑口无言,脸都气绿了,想想就好笑。”
赵铭谦逊道:“哪里,也就凑巧了,陈怡姐,就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里面的路不好开车。”
“好。”
陈怡靠边停车,赵铭解着身上的安全带,陈怡突然冲他口袋内塞入一张支票。
“无功不受禄……”赵铭忙要推辞,但是陈怡却道:“这是你的辛苦费,要没你,今儿我家可就要大出血了,这点小小意思,你就别推辞了,你要不收,就是还记恨我那便宜儿子。”
陈怡都这么说了,赵铭没办法,只好把钱收了:“那好,钱我收了,下次你要鉴宝,尽管找我。”
“以后少不了麻烦你。”陈怡笑着和赵铭挥别。
赵铭回了家,母亲还没回来,他取出支票看了看,陈怡出手还真大方,居然有二十万这么多。
赵铭看着这钱数,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加上昨晚的十万块,他家绝对可以付个房子的首付了。
“下午再去古玩市场转转,要是能捡个漏,就发达了。”
赵铭决定先不把支票的事情告诉母亲,等以小博大后,赚了大钱再告诉母亲。
母亲回来了,一脸的失望,看来是找工作不太顺心,赵铭安慰道:“妈,工作找不到不打紧,反正咱们现在有钱。”
“傻小子,总不能坐吃山空吧。”王雅琴依旧是忧心忡忡。
看着母亲这样,赵铭更加坚定下午要去古玩市场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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